一把明晃晃的寒芒就壓在剛剛掙扎出來的脖頸上,這柄寒芒,曾經切斷過穆橫的長槍和腦袋,還有李逵的板斧。那人驚駭莫名,再也不敢亂動了。
安寧見那人身材瘦小,面色枯黃,三兩根鼠須隨著呼吸抖動不已,顯然是被他的耍詐氣壞了。
無論是喝藥、裝睡、偷襲、雄黃粉襲擊,還是後來的黑袍覆蓋,以及大腳板跳人家身上蠻橫地踩踏,這都非君子所為也。
安寧得意笑了起來,小道爺贏了你就好,誰管他君子為不為之?心下猜測這人會是誰呢?究竟是梁山泊的盜匪,還是張知州的門客?
眼看此人身手其實相當利索,剛才能夠輕易擒拿,還真是佔了出其不意的突襲便宜。但是捉了也就捉了,安寧不太講究那些合理不合理、規矩不規矩的江湖套路,那就綁了先?
“說說說看吧?咱們事先說好哈,道爺問話,你就要就要趕緊回答。
否則麼?一個猶豫理髮,兩個猶豫剃鬚,三個猶豫刮眉毛,四個猶豫切你胯下之物。
聽好了,小太爺言出必行,勿謂言之不預也”。
“一!”看那人不屑一顧的視死如歸,安寧興奮地叫了一聲。
他也不等那賊人抗聲說話,按住腦袋,居然真的耐心刮削起人家頭髮來。
那人幾乎瞬間氣憤、恐懼的發瘋!刀鋒在腦袋上游走,一個不小心可就要腦袋落地了啊。
一通胡亂忙活,安寧稍待喘息再次,喝到“二!”
只是這次卻未能盡興,比起茂密的頭髮來,這賊人只有幾縷焦黃的鼠須被他剃下。
“三!”雙雙更加稀疏的眉毛再次應聲飄落。
“四!”安寧不懷好意地盯上這人胯下,伸手便要解他褲子。
那人肝膽俱裂掙扎起來:“我說,我說,小人全都招了!哇~!”
涕泗橫流啊!
他大爺的,你“一二三四”喊那麼痛快乾啥啊,問過人家意見了嗎?
“時遷啊?”安寧心下大定。
梁山泊和時遷可不在話下,水來土掩好了。只要這混蛋不是那位張家姑丈遣來,一切問題都不大。
否則,安寧能做的,也只好連夜攀城逃亡了。管他什麼梁山泊、方臘、靖康之恥,比起自己的性命來,這個世界並無多少他需要認真呵護的人或事。
最少目前看,是這個樣子的。至於以後會如何,等以後再說吧。
“嗯吶嗯吶,這些且不要說他。除了你和外面的一丈青扈三娘,你們還有哪些人?現在何地方,有何打算?你且一一說來。不想說是吧?那麼道爺可就要下手了!”
“住手!”一聲清脆斷喝才身後響起,緊接著一縷勁風從背後襲來。安寧匆忙斜身一晃,順手掀起身邊黑袍裹在身前。一支弩箭從黑袍上彈落下來,卻是已經被去了箭矢。
顯然對方並不想傷人性命。
但這也不行啊,怎麼這裡變成公共廁所了,誰愛來就來呢?透過燈影望過去,卻是又有一個黑衣女子緩緩從黑暗中走來。
“放了我家安道長,咱們就此兩清。否則,休怪本姑娘辣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