叩叩叩。
房門被敲了三下,宋秋瑟平靜地說:“門沒鎖,進來。”
方景在門外說:“我喝了不少酒,身上酒氣很重,怕燻著夫人,時辰不早了,我沐浴後再過來就太晚了,夫人不必等我,早些睡吧。”
即便看不見人,方景在屋外也是拱著手,十分有禮。
然而話音剛落,房門就被開啟,宋秋瑟站在門口命令:“進來。”
“是,夫人。”
方景很是聽話的走進屋裡,宋秋瑟關上門,回到桌邊倒了杯茶遞給他
屋裡只有宋秋瑟一人,丫鬟婆子都被她屏退,宋秋瑟頭上繁複的珠釵也統統被她取下,瞧著倒是十分自如。
沒有外人,方景也還是客氣的說了句“謝夫人”才接過茶杯喝了一大口。
宋秋瑟淡淡的說:“今晚是你我的洞房花燭夜,你不睡這裡還能睡哪兒?”
方景早有打算,說:“夫人不用掛懷,我去睡書房。”
說完,仍覺口渴,想再倒杯茶,宋秋瑟卻搶先一步按住茶壺,說:“你有兩個選擇,要麼在這裡和我一起睡,要麼去書房,我和你一起睡。”
不管睡哪裡,她都要和他睡在一起。
方景知道宋秋瑟膽大妄為,但也沒有料到她會說出這麼直白大膽的話,險些咳出來。
他忍不住提醒:“夫人,我們不是說好只是演戲嗎?”
宋秋瑟點頭,說:“這場戲才剛開始演,夫君難道以為可以謝幕了?”
除了不真的發生關係,宋秋瑟就是貨真價實的方夫人,這可不是一日兩日的事。
方景苦了臉,說:“夫人,我可是個身體正常的男人,天底下,就沒有男人不好色,夫人可知自己其實生的很漂亮?”
方景說的很委婉,宋秋瑟迎著他的視線問:“你的意思是說我們睡在一起你就會想假戲真做?”
宋秋瑟的目光太過坦蕩明澈,方景在心底暗罵自己是畜牲,搖頭說:“請夫人放心,我絕對是正人君子,若我膽敢對夫人做任何不軌之事,定遭天打雷劈!”
宋秋瑟問:“所以還有什麼問題嗎?”
方景不敢應聲,努力擠出一抹笑,看起來很是無辜。
宋秋瑟喚丫鬟打來熱水,方景磨磨蹭蹭的洗臉洗腳,終於還是吹了蠟燭在宋秋瑟身邊躺下。
方景從沒跟女子躺在一張床上過,身體僵得厲害,木頭一樣動都不敢動。
宋秋瑟忍不住說:“床很大,你可以往裡面睡一點。”
黑暗中,宋秋瑟說話的聲音已經很近了,方景說:“我太胖了,睡覺也不老實,怕會擠到夫人,而且今晚我喝了酒,夜裡怕是會打呼嚕,要不我還是去書房睡吧。”
方景去跑生意的時候,和好幾個人擠一張床也是有的,但那都是些糙老爺們兒,誰也嫌棄不到誰,宋秋瑟這麼嬌滴滴的,哪能和別人一樣?
宋秋瑟說:“不擠,我也不嫌棄,你要是覺得膈應,我也不強人所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