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葉解釋了一句便起身穿衣服。
楚清河本想移開目光,卻被紫葉身上的青紫痕跡吸引。
紫葉的骨架很小,包裹在布料之下的肌膚的確很白,因此襯得她身上的青紫很是可怖,尤其是兩邊腰側,像是險些被人掐斷。
那是越西敵軍留在她身上的印記,她隻字不提,那些印記卻無聲的訴說著那些不堪。
穿好衣服,紫葉幫楚清河倒了杯水喂到他嘴邊。
楚清河剛從夢魘中驚醒,沒能控制好自己的表情,紫葉眸光微閃,說:“醫者仁心,不管是什麼人,在這種情況下,為了救人我都會這麼做,我對你不會有什麼非分之念,你也不必有心裡負擔,我不會要你對我負責的。”
紫葉的語氣很是淡定,楚清河脫口而出:“我會對你負責。”
紫葉垂下眼瞼,冷淡的說:“可我不喜歡你。”
他昨晚喚了一夜的“巧巧”,一句比一句情真意切,她不想這麼不識趣做那個破壞別人感情的人。
楚清河抿唇,不知道還能說什麼,氣氛有些微妙的尷尬,還是紫葉打破沉默說:“你如果想要報恩,就好好養傷,等你以後封了官,得了獎賞,多分我一些便好。”
“好。”
楚清河飛快應下。
他是不在乎這些身外之物的,紫葉喜歡,他可以都給她。
“為了避免你說話不算話,我準備了一張字據,你籤個字蓋個手印吧。”
說著話,紫葉自懷裡摸出一張摺好的紙放到楚清河面前,上面白紙黑字寫著要楚清河分她一半賞賜之物,楚清河心裡的惆悵消了些,簽上自己的名字,蓋了手印。
紫葉把字據收好,而後又幫楚清河換了一次藥。
因為昨晚的事,紫葉明顯和楚清河疏遠起來,除了日常換藥,紫葉幾乎不會和楚清河單獨待在同一空間,連說話都很少。
如此過了三日,再一次幫楚清河換藥的時候,紫葉的眉頭皺起,表情也染上凝重,像是遇到了無法解決的問題。
楚清河咳嗽了兩聲,問:“怎麼了?”
紫葉凝重的說:“你的傷口化膿了。”
很多將士其實不是死在戰場上的,而是在戰場上負傷,下來以後沒有得到很好的治療,傷口感染情況惡化才丟了性命。
楚清河愣了一下,很快意識到紫葉如此凝重意味著什麼,平靜的說:“這傷拖了這麼多天,出現這種情況也很正常,我感覺還好,也許再過幾天就好起來了。”
“不對,”紫葉搖頭,盯著楚清河的傷口說,“我每天都幫你換藥,按照常理,傷口是不該這樣的。”
楚清河以為紫葉是不能接受自己的醫術有問題,正想安慰,紫葉抽出隨身帶的匕首放到火上烤了烤,折返回來劃破傷口放出膿血。
楚清河吃痛,咬牙忍住,沒工夫再說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