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山的動作很快,回去後就找人看好日子,下月初三是黃道吉日,宜嫁娶。
時間只剩下大半個月,宋挽迅速找裁縫給春秀量體裁衣,又安排了單獨的院子,讓她專心繡嫁衣準備出嫁。
宋挽的婚禮大多都是自己操辦的,有了經驗,這一次就都安排得井井有條。
李山在瀚京沒什麼親人,只接了雙親來京中觀禮,春秀除了宋挽也沒有別的親人朋友,婚禮規模不大,就是自己人一起吃個飯,沒有太多需要操心的地方,所以宋挽還能騰出時間管理書店的事。
因為刺史府的風波,《新秀名錄》的銷量比之前又多了些,不少人都是衝著邵逸軒去的,這個月的修訂版,其他人的畫像也都加了上去,在書的最後,宋挽索性把整件事的來龍去脈都寫出來。
修訂版出去後,為邵逸軒打抱不平的人有不少,但更多的都在說他是痴情種。
為了一個來路不明的女子,不僅頂撞自己的雙親,還想拋家棄業,這不是痴情種是什麼?
書刊印出去第二天,邵逸軒便又拿著書來了宋府。
宋挽一看見他手裡的書便挑眉問:“邵兄這是覺得書中所述不好,又有不同意見?”
邵逸軒搖頭,苦笑著說:“夫人說笑了,書中所述之事並無不同,我更是應該感謝著書之人為我洗清冤屈,讓我不用再揹負莫須有的罵名。”
“既然已經洗清冤屈,邵兄為何還如此愁眉不展?”
“我之前一直在找阿綾,想的都是找到她以後要如何向她質問發難,如今真的找到她,得知一切真相才發覺一切都是我自己咎由自取,若我心中真的對雙親充滿敬畏,就不會頂撞他們,若我真的有主見有本事,也不會選擇遠走高飛這種方式來逃避現實。”
邵逸軒說著不住搖頭,可見這些時日都在深刻的自我反省和檢討。
宋挽說:“邵兄沒有怨天尤人,將責任推卸到別人身上,還發現了自身存在的問題,那這件事對邵兄來說就不是全然只有壞處,喜歡一個人其實並沒有什麼錯,不管旁人如何看待這件事,邵兄都不必因此妄自菲薄。”
邵逸軒也明白這個道理,深吸幾口氣將頹喪的情緒壓下,輕聲說:“不管怎麼樣,我都應該感謝夫人,若不是夫人聰慧,我只怕還會遇到更大的災禍。”
知道邵逸軒不想欠別人的,宋挽說:“我是以李山的名義與邵兄認識的,正巧下月初三他就要與我府上的人成婚,邵兄若是要謝,等他成婚的時候,送份重一點的賀禮就行。”
邵逸軒愣了一下,脫口而出,問:“真的有李山這個人?”
他還以為是宋挽隨口胡謅的。
宋挽無奈道:“邵兄,做戲要做全套,日後你若要撒謊,凡事都要想得周全些。”
邵逸軒雖然上過當,卻沒有對宋挽的話感到反感,贊同的說:“夫人所言極是,經歷此番,我收穫良多,不僅是春試,做人方面我也要多學多看才行。”
他這心態倒是挺好的。
宋挽還想問他春試準備得如何了,下人來報:“夫人,郡主和錢姑娘來了。”
邵逸軒的表情微變,顯然還沒做好準備和錢綾見面,宋挽說:“春試將近,邵兄還是早些回去溫習課業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