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夫君,你在說什麼,我怎麼聽不懂啊?”
許鶯鶯顫巍巍的開口,頭皮也一陣陣發麻。
李和朝最喜歡讓她叫他夫君了,每每只有兩人單獨相處的時候,只要她叫他夫君,李和朝就格外高興,她提出來的要求他也基本都會答應。
之前她就是用這個方法求他把國公府派來那個大夫送走的。
雖然知道一般大夫診斷不出李和朝身體有什麼問題,她還是很害怕,怕國公府那個大夫和宋挽有什麼關聯,會揭穿她的真面目。
這會兒許鶯鶯也期盼這聲夫君能起到這樣的效果,但李和朝並沒有像往常那樣在聽到這聲“夫君”後將她緊緊抱著不撒手,反而加重了手上的力道。
“咳咳。”
許鶯鶯感覺呼吸有點困難了,痛苦的咳嗽起來,李和朝不想就這樣掐死她,放鬆了些力道又問了一遍:“那個姦夫是誰?!”
每一個字都像是從李和朝的牙縫裡蹦出來的,許鶯鶯能清晰的感受到李和朝心底的怒火,她猜想一定是宋挽或者宋秋瑟對他說了什麼,她們甚至還拿出了什麼憑證,不然李和朝不會輕易相信她們。
許鶯鶯對薩蘇的瞭解太少,不知道那憑證是什麼,思緒轉了半天,最終還是隻能裝可憐,哀哀慼戚的說:“夫君,你也知道我的過去,我的雙親早亡,舅媽更是一直給我臉色看,之前在廷尉府顧巖廷和宋挽也欺負我,這麼多年,只有在遇到夫君後我才感受到一點溫暖,夫君對我這麼好,我怎麼可能背叛夫君有什麼姦夫呢?”
說著話,許鶯鶯的眼淚大顆大顆的掉下來,順著臉頰滑落,打溼李和朝的手。
李和朝手上的力道鬆了些,似是把許鶯鶯的話聽進去了,他低聲問:“你也覺得我對你好?”
李和朝的聲音很啞,從許鶯鶯小產到現在,他的眼睛都還沒合上過,身上的衣服溼了又幹,在戰場上受的傷又開始隱隱作疼,傷處甚至還有幾分抓心撓肝的癢,難受的緊。
察覺到他的鬆動,許鶯鶯繼續說:“我一直都知道夫君對我好啊,不管在什麼場合,夫君都護著我,從來不會讓我受委屈,這段時日更是親力親為的照顧我,放眼整個昭陵,能有幾個男子做到像夫君這種地步?”
是啊,昭陵男子的地位遠比女子的地位高,都說君子遠庖廚,男子不止不會管後宅之事,便是對自己的髮妻,也不會有太多的情誼。
像李和朝這般珍視自己妻子的,實屬罕見。
李和朝放開許鶯鶯,許鶯鶯感覺喉嚨很痛,連呼吸都是火辣辣的,她想再說點什麼,李和朝突然問:“還記得我們第一次見面的場景嗎?”
許鶯鶯呼吸一滯,忘了說話。
她和李和朝的第一次見面,是宋秋瑟精心幫她設計過的。
她穿著他亡妻喜愛的胭脂色長裙,梳著與她亡妻相似的髮型,撐著油紙傘在一個灰濛濛的雨天和他相遇。
直到這個時候,她還能清晰記起當時他看向自己的眼神有多欣喜如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