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位這邊請。”
葉夫人親自帶著薩蘇和宋秋瑟往後花園走,雖然是第一次見到聖女,還是熟絡的開啟話題,說:“聽聞聖女為太后調養身體,最近太后的氣色好了許多,對聖女讚不絕口呢。”
要不是因為太后,葉夫人也不會親自來迎薩蘇。
聖女便是真的有通天的本事又如何,葉夫人到了這個年紀,求的不過是兒女都能有個好歸宿,這種事,並不是向神靈許願就能實現的。
薩蘇一路走來都在打量相府的環境,聽到葉夫人的話淡淡的說:“不過是一點小事罷了,沒什麼好值得誇讚的。”
薩蘇說得隨意,好像幫太后調理身子並不是什麼難事,又好像太后的誇讚對她來說也算不得什麼。
好似整個昭陵皇室都入不得她的眼。
葉夫人不由得多看了薩蘇一眼。
薩蘇臉上粉黛未施,兩頰卻有恰到好處的粉嫩紅暈,那是最上好的胭脂也畫不出的效果,豔麗動人,再仔細看,她的眉眼之間除了溫柔慈悲還隱隱有兩分嫵媚的風情,像把小鉤子,勾得人心癢癢。
葉夫人心驚,這位聖女身上怎麼會有股風塵氣?
思索間,三人已經回到後花園,所有人的目光立刻投向薩蘇和宋秋瑟。
葉夫人只能壓下雜亂的思緒向眾人介紹:“這位是前些日子才奉命來到瀚京的聖女,這些日子她一直在慈安宮幫太后調養身子,太后的氣色好了許多,今日她肯來相府參加宴席,為相府添福澤,也是陛下對相府的皇恩浩蕩。”
這也是薩蘇到瀚京後第一次的正式亮相,眾人皆是好奇的看著她。
昭陵人對鬼神之事只是保持著一定的敬畏,並不像東恆國人那樣事事都仰賴神明,聖女這個稱呼在昭陵乍一聽有種江湖騙子的調調,不過薩蘇都住進慈安宮了,眾人便是對她的身份存有疑慮,也不會直接說出來。
薩蘇並不在意這些人的目光,一抬眸便筆直的望向月瀾和吟娘,眸子彎了彎,帶著某種不可言說的興味。
應該是猜到月瀾和吟孃的身份了。
葉夫人正愁不知道要安排薩蘇坐哪兒好,見薩蘇看著月瀾和吟娘立刻說:“那兩位是從郴州來的阮家姑娘,也是咱們越安侯夫人的親侄女,聖女可是認得她們?”
薩蘇說:“不認識,不過前些日子在宮裡見過。”
葉夫人說:“之前見過那也是有緣分,聖女可要與她們同坐?”
薩蘇收回目光,展顏一笑說:“都聽夫人安排。”
她不笑的時候還好,一笑整張臉便豔光四射,和矜持高潔完全搭不上邊,像是要食人精魄的妖精。
葉夫人眼皮一跳,垂眸竟是不敢再看薩蘇的臉,讓丫鬟把薩蘇和宋秋瑟帶到宋挽她們坐的地方。
宋挽和許鶯鶯是挨著坐的,看著薩蘇和宋秋瑟出現在這裡的時候,許鶯鶯的身子明顯有些發僵,宋挽感覺到了,拍拍許鶯鶯的手柔聲問:“夫人怎麼了,可是感覺有什麼地方不舒服?”
大熱的天,許鶯鶯的手卻有些涼。
她飛快地看了宋挽一眼,而後搖頭說:“我沒有不舒服,只是剛剛話說得太多,覺得有點口渴罷了。”
許鶯鶯說著端起自己面前那杯花茶一飲而盡。
薩蘇看也沒看許鶯鶯,直奔月瀾和吟娘而來,挨著月瀾坐下,宋秋瑟則很自然的挨著宋挽坐下。
這裡的位置本來挺寬鬆的,多了衛苑和她們後,便顯得有些擁擠,宋挽很容易捱到宋秋瑟的胳膊,和在睦州的時候一樣,宋秋瑟的身體是冷的,比許鶯鶯的冷多了,像是一具行走的屍體。
到了瀚京,宋秋瑟身上穿的衣裙比在睦州的時候保守許多,至少該遮的地方都遮得嚴嚴實實。
這會兒好多人都在看薩蘇和宋秋瑟,宋挽也藉著這個機會光明正大的細細打量宋秋瑟。
好幾個月不見,宋秋瑟沒有太大的變化,面板紅潤透亮,像是剝了殼的雞蛋,一點瑕疵都沒有,至少她露在外面的肌膚都是很完美的。
只是這樣熱的天,她臉上一點汗都沒有,面板摸著還是冰冰涼涼的,若是讓其他人發現,總是會覺得有些怪異。
察覺到宋挽的目光,宋秋瑟偏頭看過來,眸子一彎柔柔的問:“夫人為何這樣看著我?”
宋秋瑟生得漂亮,笑起來的時候更是明媚如暖陽,宋挽腦海裡浮現那個時候在睦州的畫面,胸口一滯,移開目光低聲說:“我只是覺得姑娘生得很漂亮,所以忍不住多看看。”
宋秋瑟低低的笑起,似是被宋挽的話逗樂。
這情景讓宋挽有點恍惚,好像又回到以前,她和瑟瑟出門參加宴席也是如此,因為她沒有什麼閨中密友,出門後瑟瑟便寸步不離的守在她身邊,細細與她說那些世家大族間最近發生的新鮮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