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萼直覺不妙,回到馬車掀簾一看,車裡空蕩蕩的,宋挽也不見了。
糟了!
青萼暗暗叫了一聲,見那倆小乞丐拿著吃的飛快地鑽入人群中,也不去追,跳上馬車狠狠抽了一下馬鞭直奔巡夜司報案。
報完案,青萼又去了一趟書店,讓老頭派人趕緊找人。
做完這些,青萼才回到國公府,衛振烴一聽宋挽不見了,眉頭便緊緊皺起,青萼愧疚地說:“衛叔,對不起,是我沒有看護好姑娘。”
衛振烴搖搖頭,說:“這也不怪你,你年紀尚小,沒什麼閱歷,警覺性不強,有疏忽也很正常。”
衛振烴說的是實話,青萼一點沒有被安慰到,更加愧疚了。
衛苑在旁邊急切的問:“爹,現在怎麼辦啊,什麼人會擄走阿挽,她會不會有生命危險?”
“不會,如果對方的目的是殺人,就不會大費周章把人擄走,”衛振烴到底是見過大風大浪的,相當的從容鎮定,見衛苑還很浮躁,淡淡的說,“給我沉住氣,那丫頭聰明著,她會想辦法給我們提示的,先等一等。”
衛苑這會兒也不知道要去哪兒找人,只能壓著脾氣等著。
青萼等了一會兒問:“衛叔,這件事要通知大人麼?”
衛振烴沉沉的說:“不要過多插手,先看巡夜司的人怎麼處置。”
宋家在瀚京沒有樹什麼仇敵,如今又得以平反,衛振烴也想不到有什麼人會擄劫宋挽。
……
宋挽是在一陣顛簸中甦醒過來的,身體綿軟無力,手腳都被捆著,嘴裡還被塞了一團布,眼前一片漆黑,她似乎被裝在一個麻布口袋中,鼻尖充斥著草料的味道。
過了一會兒,她聽到有交談聲,豎起耳朵聽了一會兒,宋挽終於確定,她被人迷暈用麻袋裝在運草料的車上正在接受出城檢查。
宋挽想出聲呼救,但身體實在太過無力,她什麼聲音都沒發出,也動彈不得。
運草料的車很快出了城,不知道往前走了多久,車子終於停下,宋挽被抬下車,很快聽到水聲。
宋挽的汗毛倒豎起來,第一反應是有人要把她直接沉河,下一刻,麻布口袋卻被開啟。
眼睛被明亮的光線刺得發疼,宋挽下意識的閉上眼睛,然後看見一艘商船停在河邊,擄劫宋挽的人掐著她的臉問船上的人:“你們要的是不是她?”
對方盯著宋挽的臉看了好一會兒,確認宋挽的身份後走下船來。
擄劫宋挽的人說:“這人是從國公府出來的,身份應該不低,之前談好的價錢不作數,得再加點錢才行,不然……”
那人的話沒說完,一把鋒利的匕首便捅進他的身體,宋挽坐在麻袋裡,從她的角度可以清晰的看到握著匕首的人在把匕首捅進去以後還擰了幾圈。
又熱又黏的血順著刀把滴在宋挽鼻樑上,宋挽的腦袋陷入一片空白,什麼都想不起來。
擄劫她的人都被滅口,屍體被綁了石頭沉入河裡,然後宋挽被帶到船上。
靠近船尾的貨艙裡,一個人安靜的坐著,等候多時。
宋挽被帶進去以後,他枯井一般波瀾不驚的眸子亮了一些,看著宋挽很溫和的說:“阿挽,你來了。”
宋挽坐在地上,微微睜大眼睛,起了一身雞皮疙瘩。
這一路上,她猜想過擄劫自己的人可能是許鶯鶯,可能是曹月蓉也可能是某個看不慣顧巖廷的人,卻怎麼也沒想到會是楚逸辰。
他不是應該在大理寺天牢裡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