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這畫上的人是……大人?”
白荷端著熱茶進來,一眼便看見畫卷中的人像,驚訝的問出聲,宋挽搖頭,說:“不是。”
這幅畫被很妥善的儲存還舊成這樣,成畫時間至少有二十年以上,而且顧巖廷和畫中人的面目雖然有七八分像,但顧巖廷周身的氣質明顯要更冷硬強悍些,畫中人負手而立,衣襬和墨髮都被微風撩起些許弧度,書卷氣十足,兩人明顯不是同一個人。
但兩人長得這麼像,若說他們沒什麼關係,也實在不大有什麼說服力。
白荷把茶放到一邊,輕聲說:“大人都到瀚京一年了,也沒見他派人接自己的親人過來同住,這畫中人難道是大人的親人?但畫卷是越安侯府送來的,若畫中人與越安侯府有關係,侯府的人為什麼不一早把大人接進侯府住著?”
白荷的疑問宋挽也不知道該怎麼回答,她對越安侯府和顧巖廷的瞭解都很淺薄,不知道背後有怎樣的淵源。
沒有浪費時間作無謂的猜想,宋挽柔柔道:“幫我研墨。”
離越安侯夫人的壽誕沒多少時間了,要想臨摹好這幅畫,要抓緊時間多練習才行。
接下來幾日,宋挽早上操練完便開始對著這幅畫臨摹。
她快一年沒拿筆畫畫了,動作有些生疏,雖然形態能摹個八九不離十,神韻卻總是差了些,如此過了四五日,宋挽才拿了宣紙正式開始臨摹,她沒期望能一次畫好,打算多畫幾張,最終從裡面挑一幅最好的送給侯夫人。
有事可做,時間便過得很快,宋挽做事又專注,若不是白荷提醒,她連飯都會忘記吃。
白荷和青萼怕她成日悶在屋裡把自己悶壞,勸著她去馬廄喂喂馬,也能轉一轉透氣。
這日宋挽剛到馬廄餵了會兒馬,便有下人來報說曹月蓉來了。
宋挽並不意外曹月蓉會再到府上,讓她先在前廳等著,喂完馬才走過去。
剛步入前廳,曹月蓉便迫不及待的上前,說:“衛小姐不肯見我,我該怎麼辦?”
曹月蓉之前覺得自己已經和衛家攀上交情,可以不用宋挽在中間傳話,自己給衛苑送過兩回帖子都被拒了後,只能回頭來找宋挽。
宋挽問:“阿苑為何不肯見你?可是你做了什麼讓她不喜之事?”
曹月蓉搖頭,說:“衛小姐倒也不是說不願意見我,只是我給她送了兩回帖子,她都說有事,我也不知道她成日在忙些什麼。”
曹月蓉的語氣有些埋怨,認定衛苑是隨便找的託辭不願見自己。
大家都是閨閣女子,不好好在家待著,能忙些什麼?
宋挽避開曹月蓉走到主位坐下,說:“阿苑說有事必然是真的,只是趕巧都讓你碰上了,你再多送幾次帖子,總能碰到她不忙的時候。”
被拒的不是你,你當然站著說話不腰疼了。
曹月蓉癟癟嘴,拉不下臉再讓人去送帖子,對宋挽說:“阿挽,你再陪我去一次國公府吧。”
曹月蓉的要求提得相當的理直氣壯,好像宋挽成天閒著沒事做,就等著撮合她和衛恆似的。
宋挽說:“平白無故的,我也不能老是去國公府晃盪,而且我的名聲現在也還是不好,讓旁人看見你總與我待在一起,對你也不是什麼好事。”
曹月蓉當然也知道這點,所以之前才想避開宋挽直接和衛苑接觸,但現在她意識到沒有宋挽根本不行,就只能賴著宋挽。
曹月蓉說:“阿苑的生辰快到了,她年歲不小了,這恐怕是她出閣前過的最後一個生辰,我們是她的朋友,多去見見她也是應該的。”
衛苑和衛恆是龍鳳胎,生辰在同一天,曹月蓉哪裡是想給衛苑過生辰,分明是想借機給衛恆過生辰。
宋挽沒有戳破,說:“原來阿苑要過生辰了,我之前都沒注意到,我還沒給她準備生辰禮物,你準備了嗎?”
曹月蓉說:“我前兩日才備好的,不如明日我陪阿挽去買生辰禮,下午再一起去國公府見阿苑。”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