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衛叔見阿挽想做什麼?”
宋挽不再糾結稱謂,開門見山的問。
衛振烴意外的看了宋挽一眼,笑著說:“我還以為你與那宋老頭一般,說話也要文縐縐的繞十個八個彎子呢。”
“衛叔在軍中接觸的都是直來直去的真爺們兒,說話自然不用多顧慮,我爹常年在官場,說話若是不多考慮三分,難免會出岔子,只是處境不同罷了。”
宋挽溫和的說,並不過於為自己父親爭辯什麼,也不刻意討好衛振烴。
衛振烴眉梢微揚,把汗巾丟還給青萼,笑道:“你這個女娃娃,倒是比我想象中的有意思。”
宋挽勾了勾唇,浮起淺笑,安安靜靜看著衛振烴,等著一開始那個問題的答案。
她都這麼爽快了,衛振烴自然也不會繞彎子,直白的問:“我家阿苑缺個伴兒,我想問陛下將你要到國公府,你可願意?”
宋挽愕然,她如今聲名狼藉,之前與宋家交好的人都如躲洪水猛獸一般躲著她,唯一還有點交集的衛陽侯府也並不是想要幫她,衛振烴卻要直接將她要到國公府來,宋家和衛家難道還有什麼她不知道的交情嗎?
思及此,宋挽看著衛振烴問:“衛叔與我父親過去是有什麼交情嗎?”
衛振烴說:“只是見過幾次,點頭之交都算不上,沒什麼交情。”
“那衛叔為什麼要幫我?”
“老夫一身正氣,看不慣你一個小姑娘受欺負不行麼?而且我家阿苑欣賞你,你若是能讓她改掉一身男子氣,我可以把半個國公府的家財給你。”
半個國公府的家財是多少人終其一生都想得到的財富,衛振烴卻說得雲淡風輕,好像這些東西對他來說根本算不上什麼。
不知道是不是最近經歷的事太多,宋挽不太能相信衛振烴因為這麼簡單的理由就這樣幫自己,就算這個理由是真的,宋挽也不能答應。
無論如何她都是要殺了趙黎的,她不能帶著一身血腥和殺戮進國公府。
“對不起衛叔,顧大人對阿挽有救命之恩,阿挽答應要以身相報,不能半途而廢。”
宋挽直接拒絕,衛振烴沒有覺得意外,衝在屋裡泡茶的衛苑說:“老子就說這丫頭脾氣倔,不會答應,這下服了吧。”
衛苑拎著茶壺從屋裡出來,瞪著宋挽問:“你為何不肯答應?姓顧的的確有些真本事,但他娶了夫人,如今品階又低,隨便什麼阿貓阿狗都能欺負你,你跟著他有什麼意思?”
宋挽平靜的看著衛苑,說:“若是沒有他,奴婢現在仍在黎州做妓子,處境只會比現在慘十倍百倍。”
宋挽說的是實話,衛苑皺眉說:“他的確於你有恩,國公府替你給他一筆錢道謝不就行了?”
衛苑說得輕巧,衛振烴不贊同道:“阿苑,我跟你說過多少次,有些東西是不能用錢來衡量的。”
衛苑立刻說:“他不要錢,總會想要其他的,你怎麼知道他不會因為什麼條件將你讓出去?”
宋挽正想反駁,下人進來稟報:“老爺、小姐,顧廷尉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