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人走了。
帶著瘋狂的震驚從閣樓中離去。
而中年人也從太師椅上站了起來。
透過那輕薄窗紗。
他望著外面在清風吹拂中搖曳的枝葉。
眼中透出了緊張。
是的。
緊張。
久違了數百年的緊張。
在這久違的緊張中,呼吸也漸漸變得急促起來。
是期待,是迫切。
一種對答案的期待,一種對結果的迫切急知。
在這之前,他無數次生起去找秦凡的念頭。
只是卻被他極力地控制自己壓了下去。
因為他信命,信那該死的天道輪迴。
所以他只能等,等那個被他心繫了半年的妖孽出現在自己世界中的那一天!
而那一天,在他一直的迫切等待中,總算來了,終於來了!
如果此時老人還在此的話,見到中年如此神情,絕對不止是瘋狂震驚,怕是連下巴都會跌落。
他跟了這個逆生長不會變老的中年足有八十年。
那一年,他只是個在戰亂中跟餓狗搶食的孩童。
是中年把他從飢寒交迫中帶到了身邊,從那之後,他的人生徹底被改變!
他從一個隨時都會死在戰亂中,死在寒冷中,死在飢餓中的孤兒,成了御膳房的代言人,成了紫禁城巨頭想要面見都還需等候的巔峰存在。
但在這段長達八十年的歷程中,他眼中的老爺一直都是波瀾不驚的處事態度,似乎在他的世界裡沒有任何能讓他動容的。
甚至是在六十年前的那一晚,對那個被譽為太祖的男人說出那聲這是獎勵你的都不動聲色雲淡風輕。
可如此卻透出緊張,急促,期待,迫切的表現?
八十年來,從未有過這四者中的之一!
望視著輕薄簾紗外的搖曳枝葉。
中年人漸漸平息下了急促的呼吸,漸漸平息了臉上的緊張,也漸漸平息了眼中的迫切。
只是那抹期待還是依舊。
“你,是從那個地方來的,或者是從那個地方回來的嗎?”
自言自語地輕聲喃動著。
他抬起那隱隱哆顫的右手,再抬起平靜的左手安撫下了右手的哆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