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二十二章一夜貪歡
被翻紅浪後,取名字的重責自然落到了江安義身上。手在彤兒滑 嫩的肌膚上摩娑著,江安義信口道:“郭兄來自德州,你是仁州人,我是化州刺史,名字就叫德化仁好了。”
彤兒拍開江安義作怪的手,嗔惱地道:“江郎對妾身的事一點都不上心,這名字取得真難聽。郭兄說了,這生意是他跟我之間的合作,要把你撇開,你厚著臉皮湊個‘化’字進去做什麼?”
把江安義撇開那是玩笑話,彤兒當然知道沒有權勢支撐的財富只是惹禍的根苗,在化州做生意如果沒有江安義這個刺史撐著,那些化州的鄉紳、世家的管事下手一個賽過一個狠,江安義當初推出香水,想盡辦法拉上王皇後和太子,不然的話光溫國公之子程希全就能折騰得香水易主。
紅燭光中,彤兒的臉色嬌豔、肌膚如雪,江安義色心大動,一把摟住彤兒,笑道:“那就叫祥彤齋,或者理裕居,名字好記上口就行,關鍵還得靠貨真價實。”
彤兒用手抵住江安義的胸口,笑道:“江郎,你說我們做點什麼生意來錢快?別人都誇你是‘生金手’,你可得替我出出主意,要不然生意虧了,妾身倒不打緊,江郎你的‘生金手’牌子可就要砸了。”
“你剛才還說要把我撇開,這下子又跌我的面子了,我才不管。”說著,江安義翻身上馬,屋內響起輕吟慢唱之聲。待到風雨聲歇,彤兒癱軟在床上,江安義起身倒了杯溫茶遞給她。
嬌懶地擁坐在被中,彤兒邊喝茶邊對著江安義甜甜地笑著,將空茶盅遞給江安義,撒嬌道:“江郎這段時間不是在收集經濟之策嗎,有什麼好辦法透露點給妾身,妾身感激不盡。”
這段時間收到的獻策真不少,但多是老生常談,休徭薄役、鼓勵墾殖、加大通商,還有些加增稅賦、設卡收稅、開挖礦藏之類的餿主意,當然也有師夷之長,學技於西蕃,研發技術,幫扶工匠的說法,不過讓人眼目一新的東西不多。
美人嬌懇,江安義當然要掙點面子,放下茶盅縮回床上,握住彤兒伸過來的柔荑,江安義開始在腦中向妖師討教,順便搜尋振興經濟之法。彤兒看到江安義沉思,乖巧地把頭依在他的肩頭,默不作聲地溫存著。
妖師的存在對江安義來說是個禁忌,可以說他能有今日的地位和聲望全依賴妖師,但體內多了個魂魄這種事絕不能宣諸於口,就連老孃也不敢透露半個字,一旦為人所知,定為世間不容。隨著功成名就,江安義越發不敢輕易向妖師借智,可是遇到難題他的第一念頭還是向妖師求教。
妖師的記憶裡太多光怪陸離的東西,既看不明白也與鄭國的實際不符,江安義膽顫心驚地快速掃看著:在妖師的時空裡,房子建得比七層浮屠還高,賣給所需之人可得百倍利潤;妖師經常出沒燈紅酒綠的光怪陸離場所,看起來有點類似青樓酒肆,這些都是銷金窟。
如果能把土地拿出來換錢就好了,化州什麼最多,土地最多,除去沙漠戈壁外,剩下的面積還比德州和仁州加起來大,人口僅比德州多一點,當得上“地廣人稀”四個字。不過,要賣房屋土地換錢,首先要有人口,增長人口是刺史之職責,自然生育人口增長得緩慢,沒有二十餘年難見成效,自己不可能做二十年化州刺史吧。
江安義想起在麗州富羅縣的時候,取巧接納流民讓富羅縣人口在短時間內劇增,來到化州後推廣屯田,陸續接納了一萬五千多名屯兵,這些屯兵有不少想把家眷遷來,如果能落實的話,五年內化州會因屯田增長七八萬人口。可是屯軍的住處官府有安排,他們的家眷到來,屯軍們會自行搭建住處,再說屯兵們多是窮苦人,恐怕也沒有多少餘錢來買房。
要迅速掙錢就要瞄準有錢人,有錢人大都聚集在京城或者州府等繁華之地,他們對化州的印象是荒蠻、多戰的險地,前來做生意大都是家中的管事。偶爾這些家族中的大爺們來查一次帳,也多是呆在會野府的青樓、酒肆中體會一下胡食的美味、胡女胡舞的風情,談起化州會用一種居高臨下的不屑語調評說幾句“蠻夷之地”、“唯有瓜果尚可入口”之類的話。
任化州刺史二年多來,江安義走遍化州五十三縣,對斯土斯民生出深厚的情感,這裡的百姓同樣淳樸勤勞,經歷的苦難卻更為深重,環境惡劣、飽經戰亂,卻有如戈壁灘上的駱駝刺般艱韌,生生不息地堅強。
說實話,江安義認為化州的風景比起秀美的江南來更為大氣,有一種壯美的豪邁在其中。那鬱郁蔥蔥的林海、萬頃碧波的草原、明如鏡玉的湖泊、一眼望不到邊的麥田讓人深為陶醉,就連廣闊無垠的沙漠、神秘莫測的戈壁、光怪陸離的亂石、白雪皖皖的雪山都能讓人心生神往麝,上天把溫情柔媚和滄桑嚴峻同時賦予了化州,讀懂的人沉醉其中,深愛難以自拔。
“這麼好的地方,怎麼會是蠻夷之地?”江安義喃喃自語道。彤兒不明所以,就勢躺入江安義的懷中,聽著丈夫輕聲訴說著,怎樣把化州把造成美景、美食之州,把這片土地變成人間仙境。
靜靜地傾聽著,彤兒沉醉在丈夫編織的美景中,能夠在江郎身邊看著他實現胸中的抱負,陪著他一起去看這人世間的風景,是怎樣的一種幸福?漸漸地,彤兒的眼睛變得晶亮起來,她從丈夫的話中聽出了無限的商機,在風景秀美的地方興建山莊,集吃、住、玩、賭、嫖於一體,這樣的休閑之所,怕是要日進鬥金吧;還有私人農莊,可以騎馬、打獵,能夠自家制造的蜜水果、釀造的葡萄酒,這些對有錢人充滿了吸引力,彤兒似乎看到無數條銀河從各州注進化州來。
彤兒興奮地從江安義的懷抱中坐起,問道:“江郎,這些主意你沒跟人提起吧?”
江安義一愣,剛才的話語是他無意識地描述妖師記憶中的印象,見彤兒兩眼放光,立時醒悟過來這些辦法都可以付諸實施,振興經濟之法就從吸引有錢人來化州開始。
“你不是讓我想辦法嗎,這些主意都是我剛才想到的,沒有告訴過別人。”江安義在彤兒面前自然要充英雄。彤兒不知道江安義是在剽竊妖師的想法,感動地在江安義的臉上深深一吻,讓江安義的魂魄漾動了一下。
“買地”,彤兒興奮地嚷道:“江郎,你說哪些地方我們先買下來,可不能讓別人佔了先手。”
化州的土地價格相差很大,上等良田靠進邊關不過四兩一畝,而靠進腹地則要六兩一畝,在會野府以東少遭兵禍之處則要八兩一畝。除了田地,山林、草地、湖泊的價格二兩銀子一畝,至於荒山荒野的價格十分便宜,長草的荒地約三百文一畝,戈壁、荒灘那就如同白送一般,一百文一畝也沒有人要,甚至沙漠,只要您喜歡盡管佔去。
江安義腦中首先想起大北田溝來,大北田溝在會野府南三十裡,是處連綿十餘裡的小丘谷,山上除了野杏樹外,還有野酸梅、野山楂等野果樹,等杏花開過之後,各類野果花接連盛開,長達數月之久,同時,綠草地還會盛開五顔六色的野花,把整個山溝裝點得如錦織花海一般。三月十六日府衙要在大北田溝舉辦經濟大會,屆時大北田溝的美麗將會呈現在世人眼中。
彤兒怕記不住,索性穿好衣服起床,坐在桌旁執筆寫下江安義想到的地方,烏峰縣大北田溝、塔善縣羅白山中的溫泉、臨沙縣庫爾齊沙漠的綠洲……江安義隨口說出了一大串,不一會彤兒就寫滿了數張紙。
看著燭下彤兒一臉認真的樣子,江安義又好氣又好笑,下床把她抱起,丟進被中,握住她冰冷地小手,微惱地斥道:“這半夜三更天寒地凍的,萬一病了怎麼得了,快點睡吧,有事明日再說。”
彤兒頑皮地將涼手塞在江安義的胸口取暖,嘻嘻笑道:“那可不行,都說江郎做的詩十兩銀子一字,我看他們是眼拙,江郎說的每個字都能值千兩銀子,等天亮了我數數字數,要是攢不回千兩銀子一個字,妾身任憑夫君發落。”
等身上漸漸暖和起來,彤兒突然“唉呀”一聲叫起來,江安義驚問道:“怎麼了,可是受了涼,都叫你不要起床,我給你渡渡氣。”彤兒曾有過氣血枯竭之症,江安義生怕她有個閃失。
彤兒笑道:“江郎的辦法是好,不過如何讓有錢人知道化州的美景,看來還是要勞煩江郎多寫些十兩一字的詩詞,引這些人前來。”
江安義的手在彤兒的豐隆處輕輕一拍,道:“我不能寫,我要是寫了就成了王婆賣瓜,別人不會相信。”
“那怎麼辦?”
“請人寫”,江安義握住觸手的豐腴,道:“約天下才子來化州一遊,將他們所做的詩詞歌賦評選出一二三名,魁首二千兩賞銀,第二名獎銀一千兩,第三名五百兩,不用五千兩銀子就能達到宣傳化州美景的目的。”
彤兒滿心佩服,主動推倒江安義,一夜貪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