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道神光直衝天際。
蝶舞看向父親,又看向極遠處的血色光輪,凝聲道:“父親……它?”
杜乾神色自若,淡淡開口:“成住壞空即將到來,沉寂於酆都鬼城內的陰脈源頭也是甦醒過來,是它在制約著源頭陰暗面。”
山巔上的孫行聞言眺望向遠處,那道血色光輪果然沒有前幾日那般氤氳沸騰。
不過那血色光輪當真如杜乾所言,是受了陰脈源頭制衡才暗淡無光的嗎?
空中,杜乾看向兩大幽冥將,淡聲道:“可有遺言?”
被透體神光折磨的伽火冷冷的盯著杜乾:“你以為自己穩操勝券?可曾聽聞殭屍拜月?”
伽火獰笑著反問道,燙金獠牙面具脫落下來露出一張極為猙獰的面容。
那雙搖曳著幽綠光芒的瞳孔陡然變得煞白,
杜乾雙眉微展,他伸出手來,五指一抓,伽火挺拔的身軀不由自主的飛了過來。
杜乾扣住伽火脖頸,正欲開口,伽火搶先一步,開口道:“知道嗎?我就喜歡看人惶恐不安,滿腹疑問的樣子。”
伽火獰笑著嘲弄杜乾,儘管扣在脖頸上的手不斷地加大著力道,讓他呼吸困難,他還是續道:“自望帝杜宇發現酆都鬼城,金沙神國的命運便已註定,你們的努力註定都是徒勞無功。”
“砰。”
伽火碩大的頭顱陡然爆開,無頭屍體也在神光洗刷下消弭無形。
他看向伽山,伽山正欲開口,然而杜乾卻是轉過身去,揮了揮手。
在暴戾不甘的嘶吼聲中,伽山亦是隕滅當場。
“成功與否,至少你已然看不到了。”
這時,追殺伽風伽林的敖閏也已回返雪山,一副平淡模樣的敖閏手中提著兩顆血淋淋的頭顱,顯然擊殺二人沒有耗費他太多精力。
站在杜乾一側的蝶舞對著敖閏微微躬身,敖閏笑著道:“你們這一家子倒是有趣的很。”
杜乾開口問道:“前輩是如何知曉這雪山山靈乃是我的三魂之一?”
敖閏信手將兩顆頭顱捏爆,揹負雙手道:“閻浮界中的大地龍脈皆由上古隕滅後的龍族所化,因而這些龍脈也被稱作地龍,地龍有強有弱,但是地龍再強,也不會強過天龍,更何況是身為‘天之四靈’的我。”
敖閏看向杜乾,侃侃而談:“人有三魂,一曰胎光,二曰爽靈,三曰幽精,你以胎光之魂入主雪山,起初我並未察覺,而後之所以有所發現是因為你被負面力量浸染所產生的異樣波動。”
敖閏開口道:“能告訴我你為什麼要這麼做?”
杜乾微微躬身,道:“前輩神通廣大,細緻入微,我以胎光之魂入主實則也是不得已而為之。”
他看向站在一側的蝶舞,深邃的眸光閃過幾分複雜,“蝶舞的降生曾一度讓我欣喜若狂,但又有誰能想到這竟是神國國運的終結?
巨大的金烏破天而來,可怖的威勢瀰漫整座神國,我深知面對這隻金烏就算是持有青銅石碑也無濟於事。
金烏焚滅巫山祖庭,摧毀了神國綿延千里的古老城牆,此後,神國便被大秦帝國入侵,僅僅數月之間,古蜀便被大秦接管。
青銅神樹在他人眼中或許是鎮國重器,無價之寶,在我看來,卻是禍亂神國氣運的邪物。
大秦帝國與蜀地相隔數萬裡之遙,普通人窮極一生也走不完,那時的古蜀沒有任何一座勢力能與我神國比肩。”
杜乾侃侃而談,眉宇間更是意氣風發。
他續道:“由此我猜測,大秦帝國興師動眾的唯一目的便是巫山腹地有著連那位始皇帝都感興趣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