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建國能當上廠長,自然也不是什麼等閒之輩。
此刻,他微微轉頭望向了李春生和許文凱。
他有些後知後覺,這事,恐怕還真有些蹊蹺。
許文凱支支吾吾的,半天也沒說出什麼像樣的話,陳清水依舊神色淡漠,只不過那一雙眸子中,似有三尺青峰藏於其中,凌厲至極。
李春生額頭已經滲出了些許汗水,他慌亂的看了一眼楊建國,卻發現楊建國正在死死的盯著自己看。
“廠……廠長……這小子就是個賭鬼,你別信他話!他在造謠!在挑撥離間!”
陳清水冷聲道:“到底是誰在信口開河,馬上便可見分曉。”
他猛地把那一沓子錢甩在了許文凱的臉上,道:“一千二百塊錢,買我媳婦一個一清二白,我只給你1分鐘的時間考慮,1分鐘之後你要是還不說,那就等著接法院的傳票吧。”
許文凱顫顫巍巍的接住那一千多塊錢,眼中有貪婪也有畏懼,都是平頭老百姓,此時一聽見法院兩個字,當時就被嚇住了。
“說……說……我說……我全說!”
許文凱狠狠的嚥了下口水,慌亂的把這一千多塊錢塞進了兜裡,生怕這錢被陳清水要回去。
許文凱先是瞄了李春生一眼,然後暗暗咬了咬牙,道:“這……這件事,其實是楊春梅和李春生,冤枉了江雪兒!”
此言一出,所有知道內幕的,面色都悄然一變。
而那些只是來看熱鬧的,都大感驚訝。
許文凱站的離李春生遠了些,又道:“這錢……根本就不是江雪兒偷得,是……是楊春梅故意放在她衣服兜裡的!”
“廠子裡的東西,也不是江雪兒故意打壞的,是……是李春生叫我故意為難江雪兒,所以才……”
說到這,許文凱不再說話了。
陳清水神色淡漠,彷彿早就知道了這個意料之內的結果。
李春生滿頭大汗,面色慘白。
楊建國面色陰沉至極,眼中怒火升騰。
楊春梅也慌了,但是卻仍是死鴨子嘴硬,她大聲嚷著,“放屁!許文凱!你別在這見錢眼看,胡言亂語,冤枉老孃!這些都是你瞎編的,就算是真的,也都是你做的!”
“我……我沒冤枉你!這些都是你和李春生指使我做的!現在想把屎盆子扣在我頭上?!”許文凱怒道。
楊春梅一張臉都被氣的漲紅,他指著許文凱,半天說不出來話,後來乾脆就撲了上去。
陳清水沒有再去看那狗咬狗的一幕,而是望向楊建國,輕聲道:“楊廠長,看來事情已經很清楚了,你們冤枉了我媳婦,讓她揹負了這麼多罵名。”
“剛才他們說的話有多難聽,你也聽見了,這件事,怎麼處理?您需要給我一個交代。”
楊建國雖然是一個名副其實的保守派,但是對於這種出在自己眼皮子底下的腌臢事,也是極為震怒。
他深吸一口氣,緩緩道:“陳先生,這件事我楊建國一定給您一個滿意的答覆!”
陳清水沒說話,只是點了點頭。
他站到了江雪兒身側,輕輕握住了她的手。
此刻的江雪兒,掩面而泣,她看向陳清水的眼神,很複雜。
彷彿在這一刻,又重新認識了這個男人。
楊建國只覺得臉上火辣辣的疼,方才自己還信誓旦旦的說著自己管理之下的廠子,是不可能出現這種事的,不成想這才多大一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