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琴進屋走了一圈,見廚房和桌子都乾乾淨淨的,好奇的問道:
“你到現在還沒吃飯呢?”
鍾毓站起身倒熱水,笑著道:
“哪能啊~我煮餃子吃的,吃完就順手收拾乾淨了,你吃過飯了嗎?”
周琴搓了搓冰冷的手,“我也吃過了,讓曉露買的炒麵,省的回來做飯了。”
鍾毓很欣慰,她媽思想終於發生轉變了。
這要擱在以往,她肯定是在家裡做好帶著去吃的,她哪捨得花這個錢啊。
周琴見女兒表情誇張,沒好氣道:
“買個炒麵吃怎麼了,就許你們下館子,我就不能買著吃啦?”
鍾毓立馬把熱水遞給她,趕緊哄道:
“哪能啊~我這是高興呢,你在外面買點吃的多好,既能吃熱乎的,又不用費時間燒燒洗洗,其實成本都差不多的。”
周琴做生意時間長了,想的更透徹,女兒這話也有道理,但卻不想她養成花錢大手大腳的習慣。
忍不住嘮叨道:
“過日子還是要能省則省,不然真碰上什麼大事,你一分錢掏不出來,那可就慘了。”
鍾毓的個人消費水平並不高,她大多數時間都是穿著白大褂,日常衣服都是媽媽置辦,吃飯問題都是在食堂解決,典型的掙得多花的少。
她也不拿這事兒跟她媽抬槓,反正彩票中獎的錢,她是不打算跟媽媽說的。
那筆錢她有自己的安排,沒什麼突發事件,她不會動。
“你說的都對,我以後絕對不亂花錢,對了,曉露在店裡表現怎麼樣?”
周琴聽女兒提起曉露,臉上露出滿意的神色。
“那丫頭是個聰明的,現在我不在店裡她一個人就能應付的過來,工資我也給她漲了點,就是她家裡老不消停。”
鍾毓生怕有什麼不穩定因素存在,皺眉問道:“怎麼回事兒?”
周琴嘆了一口氣,“都是錢鬧的,我前前後後給她發了不少工資,那傻丫頭入冬居然沒錢買棉襖,要不是店裡有新衣服給她穿,我都怕她凍死。”
鍾毓是考察過曉露人品的,知道她不是有惡習的人。
“難不成是她家裡人把錢全要了?”
周琴點頭,頗為生氣的說道:
“三天兩頭的給她打電話要錢,曉露又沒心眼,自己身上一點錢都不知道留。”
鍾毓知道她是皖北農村人,家裡窮兄弟姐妹又多,負擔重是肯定的。
她有些無奈道:“照這麼下去,她一年到頭掙得錢全貼補家裡了。”
周琴臉上表情有些恨鐵不成鋼,“我都跟她說過好幾次了,就算顧家也得先顧著自己,他父母重男輕女的很,家裡兄弟結婚還指望著她,這丫頭有時候也是一根筋,把我的話都當耳旁風了。”
鍾毓給她順順氣,寬慰道:
“你何必為她氣壞身體呢,她小時候在那樣的環境下長大,很多思想已經是根深蒂固了,她不吃個大虧徹底失望是不會想明白的,咱們也不要多管了,等她實在困難的時候能幫一把就幫一把,其他的不要多說,尊重他人命運就好。”
周琴是當媽的人,看著跟自己女兒年紀差不多大的小姑娘,難免會多心疼一些,她又不是聖母倒也不至於耿耿於懷。
“算了,不說她了,說了我心裡不痛快,你今天到醫院怎麼樣?”
鍾毓先拿條毛毯蓋住自己的腿,然後才慢悠悠的說道:
“都還挺好的,正如媽說的那樣,我工作關係調動,他們接受的很平靜。”
周琴心裡清楚,這事兒基本上就這麼定下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