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紅下意識的用審視的目光打量鍾毓。
“你憑什麼說我女兒這個是先天性上瞼下垂?你是哪個大學畢業的?就敢這麼大言不慚?”
周琴不高興別人用質疑的腔調跟她女兒說話,強忍著脾氣不作聲。
鍾毓眉頭一挑,這還是第一次有人質疑她的專業性。
她不緊不慢的說道:
“上瞼下垂臨床表現為不同程度的上瞼抬舉困難,常見的原因為先天或後天的提上瞼肌功能不全或者功能喪失,臨床根據嚴重程度可以分為輕、中、重度。”
說完她又看了佟畫一眼,繼續說道:
“手術治療不及時的話可能會導致形覺剝奪性弱視或影響弱視的治療。你女兒的視力已經不大好了吧?”
季紅儘管不想承認她說的有道理,可自家女兒確確實實是有些弱視的。
她不情願的點點頭,“你都說準了,可這又怎麼樣呢?你會治嗎?”
宋從春只覺好笑,他得意的說道:
“我姐可是醫學外科博士,你說她能不能治?你隨便去問,咱們海市那麼多醫院,有幾個是博士學歷的。”
周琴上前不耐煩的直接打斷,“你跟她個無知婦孺說什麼,反正醜的病的是她女兒,跟咱們又沒關係,有那功夫咱們還是去看冰箱去。”
鍾毓聳聳肩,她是覺得這小姑娘挺可惜才多說幾句,醫院又不缺患者,還用不著她親自招攬‘客戶’。
季紅聽同事說過周琴前頭生的女兒讀書厲害,沒想到會這麼厲害。
哪怕再不願跟周琴低頭,為了女兒的將來,她也得服軟。
見他們娘仨付了錢就想走,季紅趕緊追上去。
她一把拉住鍾毓的手臂,言辭懇切的說道:
“我不知道你叫什麼名字,求你行行好醫治我女兒吧,她一天比一天大,這眼睛把她弄得人不人鬼不鬼的,連跟同學說個話都不願意,只要你能醫好我女兒,我可以跟你媽媽低頭認錯。”
說完她又跑到周琴面前,握著她的手弓著腰說道:
“周姐,之前都是我的錯,看在咱們同事一場的份上,就請你高抬貴手,幫幫我女兒吧!”
周琴被她弄的很是惱火,氣憤的說道:
“你這女人到底想幹什麼,一會兒不信任我女兒,一會兒又道德綁架要她幫你,是不是所有人都得按照你的要求來你才滿意?”
季紅委屈的搖頭,哭著說道:
“不是這樣的,我沒有那個意思,我只是……”
只是什麼她自己也說不清道不明。
鍾毓一副看破不說破的表情,佟畫則站在旁邊一臉為難的看著她媽。
小姑娘內向卻也敏感,很多時候雖然不齒母親的行為,卻又不知道該怎麼說她。
他們吃過飯到買完衣服差不多兩點多了,晚上週琴跟宋從春還得回宋家,畢竟夫妻倆還沒離婚,總是不著家容易招人閒話。
況且選冰箱還得費些時間,早買好也可以讓工人早點送回去。
鍾毓不想浪費時間了,言簡意賅道:
“這裡畢竟是公眾場所,你這樣的行為容易造成不好的影響,我現在是休息時間,並沒有上班,就算答應給你們治療,也不可能是在大街上吧,況且,身為醫生,你去醫院掛了我的號,我能不搭理你嗎?想找我治療去醫院按照程式走吧。”
說完鍾毓就挽著她媽手臂繞過季紅離開了,徒留宋從春一人大包小包的拎著東西跟在後面追。
走了一大段路,離ln專賣店遠了,周琴才憤憤不平的說道:
“你就不該多管閒事,季紅那女人不是個好東西,在外裝的人模人樣的,骨子裡早就爛透了。”
鍾毓最清楚她媽嫉惡如仇的性格,不在意的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