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吧,偷跑回來幹嘛?”堂堂名門公子,一朝落魄,孔千羽真的有點擔心他會自暴自棄,好歹現在有個大學上,能拿個本科學歷,以後打工的選擇面也能多些。
譚弈手裡有點小錢,但是想讓孟令澤像以前一樣吃喝玩樂過一輩子,怕是不能夠。
“剛剛我在對面跟朋友吃飯,那個朋友的母親,是A大的副校長,我想轉學籍回來讀。”他現在有點後悔當初沒聽爸的話,直接出國留學。
自從家裡出了事後,原本一直圍在他身邊的狐朋狗友一瞬間消失不見,甚至還有原先他幫過的同學反過來踩他,孟令澤心裡難受,可他是個男人,不可能想哭就哭。
母親只有他一個兒子,以後養老還得指著他,所以他連墮落都不敢,與其被人揹後指指點點,還不如換個新環境重新開始。
A大里圈內好友不多,他們一般都選擇了出國,所以他思慮再三,決定回家。
“章哥從小看著我長大的,我求他,這事兒肯定能成。”孟令澤趁機問:“姐,章嫂想見見你,你看行嗎?”
“唉,他們倆也是情路坎坷,能走到現在實在不容易,章嫂身子不好,心事又重,姐,求你了,你開導開導她行不行?”
啪嗒,許荷手裡捧著的奶茶掉在了地上。
孟令澤不認識坐在孔千羽對面的年輕女子,只覺得她臉色不太好:“你沒事吧?”
“她沒事,說說吧,你這個章哥是什麼人?”
“哦,賀久章,賀家獨子。賀家你知道吧?咱們這周邊十幾個城市,基本上所有的建築材料都是他們家批發出來的,曾經也是孟家多年的合作伙伴。”
“他老婆叫駱嫣然,家在東北有個礦。誒,你跟章嫂長得還挺像呢,頭髮顏色一模一樣,穿著打扮的風格也差不多,站在一塊兒別人絕對以為你們是姐妹。”
孔千羽在桌子下狠狠踩了孟令澤一腳,後者還投來了個幹嘛踩我的眼神,她一陣無語,這哪壺不開提哪壺的臭毛病你還真是無師自通,沒看到許荷臉都要白得像個死人了嗎?
一點眼力件兒都沒有的傢伙!
“你剛才說駱嫣然身子不好?她怎麼了?”孔千羽問出了許荷最想問的問題。
“哦,她有先天性心臟病,打孃胎裡帶出來的,好像是叫什麼法洛四聯症,挺嚴重的,而且經過兩次手術也只是修正,沒有辦法完全根治,只能養著。”
賀久章做為賀家唯一的繼承人,怎麼可以娶一個註定早亡,完全不可以生育的妻子呢?諾大家業後繼無人,如何能行?賀家三代單傳,家人極力反對。
然而賀久章是個痴情種子,非駱嫣然不娶,更是在畢業典禮後便直接拉著駱嫣然領了證,玩了一招先斬後奏。賀家老爺子氣個半死,連老宅都不讓他們回,來個眼不見為淨,這都七年了,駱嫣然依然得不到賀家的承認。
“賀家可是放出話來了,什麼時候駱嫣然抱著孫子回去,什麼時候賀家認她做兒媳婦,你說說,這不是強人所難嗎?唉,章哥也是不容易。”
打發走了孟令澤,許荷久久地盯著對面發呆,突然問道:“我該怎麼辦?”
孔千羽沒有回答,每個人的人生都需要自己做主,她給不了任何人建議。
自那天后,孔千羽再也沒有見過許荷,她既沒有聯絡過自己,也沒有再來過駕校,問教練,教練也不知道。
他們剩下的三個人繼續練車,十天之後過了科二,開始準備科三。
開車的感覺不錯,滿滿的操縱感,可惜孔千羽只開了兩圈車就被教練無情地趕下了車。別問,問就是她開得太快,教練的小心臟不夠堅強,你見過哪個考生一上來就油門踩到底,百公里加速0.7秒。當他的教練車是超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