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孔千羽都快氣笑了。
想她曾經師父座下最驚才絕豔的弟子,受無數徒子徒孫崇拜,何曾被個毛都沒長齊的娃娃輕視過。
真是林子大了,什麼鳥都有。
要不是看在原身的份上,她肯定一袖子揮出去,把這些渾身上下滿是罪孽的傢伙卷得越遠越好。
十九歲,在這個世界才將將成年,居然已然揹負上一條人命,而且孽債纏身,便是跟著他的那幾名手下,都或多或少手上沾著血。
總而言之一句話,不是什麼好東西。
唯一令孔千羽覺得奇怪的是,道家講究因果,這一身孽債,放在誰身上都得疾病纏身,晦氣相隨,但是眼前這少年卻活蹦亂跳,印堂隱隱透著紅光,滿面桃花,春風得意。
這不科學。
孟令澤半天沒有得到回應,這奇怪的小道姑還鬼鬼祟祟地不停偷看他,以他的少爺脾氣,怎麼能忍得住。
“喂,問你話呢,你是啞巴嗎?”
“找我什麼事?”跟個小屁孩生氣,不值當的,孔千羽想看看,這具肉身的生父究竟是什麼貨色。至於原身的母親,在剛剛看到這小屁孩的時候,她掐了一次法訣,已然知曉生母過世多年了。
再高明的卜術,用到與自身相關的測算時,誤差都是極大的。
“你是孟家早年間丟了的孩子,父親讓我領你回去,跟我們走吧。”孟令澤根本不想在這兒浪費時間,美好的夜晚,不能左擁右抱,還得跑來座破道觀尋勞什子土包子姐姐。
要不是父親以停了他的副卡威脅,他才不來!
孔千羽無所謂地聳聳肩,直接跨出了道觀:“那就走吧。”
沒有質疑,沒有反對,同樣的,也沒有一絲欣喜,幾分狂熱,孔千羽的反應太平淡了,孟令澤反而不淡定。
“喂,你聽沒聽說過孟家?”
在A市這一畝三分地,孟家可不是無名小卒,身為孟家子,能人脈資源與物質享受是這小道姑一輩子也想象不出來的。
“聽沒聽過重要嗎?你的目的不就是帶我去你家嗎?我去便是了。”
孔千羽抬起頭與孟令澤對視著,與他相似的眼睛裡不帶一絲情緒,就那麼直直地望著他,彷彿透過他,看向了他的內心。
孟令澤沒來由地心慌,假意咳嗽,藉故轉頭。
他這個名義上的姐姐好奇怪。
一路無話,名為汽車的交通工具長得雖然怪模怪樣,坐著倒還舒服,雖不及雲舟一類的飛行法器速度快,但勝在安穩。
孟家住在近郊有名的別墅區錦瀾公館,汽車七拐八扭,停在小區最內側的道路盡頭、一幢灰濛濛的三層別墅門前。
“到了,下車吧。”
這就是孟家?
孔千羽皺著的眉更緊了。
如果說最開始看到孟令澤身上纏滿孽債讓她有些吃驚,現在這整個別墅裡已經濃到幾乎化為實體黑霧則是真真正正孽氣所化,讓她忍不住倒吸一口冷氣!
孟家到底做了什麼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