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什麼身份?”玉道仁怔了怔。
北苒竹筒倒豆子般吧啦吧啦地道:“爺爺你應該知道這世上有五大靈族吧,我們其實是玄靈族人,而且繼承的是皇族血脈。雖然我也不知道具體怎麼回事,但反正聽欒元老說,早在一萬多年前那位玄靈靈皇隕落的時候,族裡就準備了後手,一部分族人在北度死守,一部分族人散落在無涯各境,還有一部分族人則遠赴祖星,我們其實就是……”
“等等,苒兒你慢點說……”玉道仁聽著聽著就開始頭暈。
北苒好像也意識到自己語速過快,不禁乾笑兩聲道:“不好意思,那我重說一遍?”
“沒事,我緩過來了,你想說,我們是遠赴祖星的那些玄靈族人的後裔?”玉道仁感覺頗有些不可思議,“可是我們明明沒有任何傳承啊……”
玉清玄接過話頭道:“是這樣的,當年為了躲避兩大靈族近乎毫無死角的搜捕,玄靈族進行了自我肢解,玉家先祖改項姓為玉姓,讓當時的幻靈星君幫忙洗去了他們所有有關族群與傳承的記憶,只保留了血脈,而且是被徹底封印的血脈。作為回報,玄靈族會留下主力和兩大靈族死磕,給幻靈族爭取機會。只是後來,幻靈族見大勢已去,便遠赴祖星自我封印了。”
“而當時還有一些血脈純度很一般的族人,他們保留的才是玄靈族的傳承。像欒元老的祖先,他們遠赴西境,雖然在空間亂流的摧折下損失慘重,但還是活下來不少人。只是後來這一波人出現了內訌和分化,一部分人加入了天煞,另一部分一直在西境深處漂泊,欒元老他們屬於後者。”
“那……也就是說,如今天煞裡也有不少玄靈族人?”玉凌訝異道。
玉清玄點點頭,臉上的神色卻很淡漠:“可以說,天煞的真正掌權者就是那一小波玄靈族人,但他們和我們不是一條心,若是遇著了,還得小心防範。”
玉凌分明從他話語裡聽出了極力隱忍的森森殺氣,就連北苒臉上的笑容也消失了。
“苒兒,既然說到正事,就把欒元老他們的分身都叫來吧,大家互相見個面,以後聯絡也方便。有很多事我可能說的不全面,還需要他們補充一下。”玉清玄又道。
“好的,給我三分鐘!”北苒嗖地一下就竄出了殿門。
“天煞孤星的事我待會兒再說,因為和苒兒有很大關係。”玉清玄沉默了一下,接著道:“我還是按時間順序從頭講起吧。”
二十一年前,元靈族突然派人接回了雲夢蝶,而那個時候,北苒還沒有出生。
在元靈族長老無可轉圜的強硬態度下,玉清玄放心不下妻兒,在得到對方會送他迴歸亂塵的承諾後,只能無奈地踏上了無比遙遠的路途。
時間趕得很緊,雲夢蝶那時已懷胎四月,稍稍耽擱一下就會錯過孩子的最佳覺醒期。這讓那些元靈族長老覺得分外惱怒,如若不是雲夢蝶盯得很緊,他們肯定會讓玉清玄死在半路上。
也正是出於家醜不想外揚的心理,眾人的行程完全是隱蔽的,哪怕是回到了元靈族核心腹地的天元星,也壓根沒有太多人知道,更別說迎接自家的靈女殿下。
玉清玄夫婦近乎被軟禁在一個庭院裡,那時的他雖然血氣方剛,經常越想越憤懣,但他不得不承認,天元星實在有太多遠遠超乎他想象的高手,就算撇開靈族血脈不談,他在那些人眼中也是螻蟻一般的存在。
所以他每日就是默默地陪在雲夢蝶身邊,不願露出任何負面情緒惹她煩憂,只是在她看不見的時候,就以玩命般的方式瘋狂修煉。
他不知道元靈族高層是怎麼商量的,反正在那幾個月的時間裡,沒人來打擾他們的二人世界,彷彿元靈靈皇容忍了女兒毀約另嫁他人的事情。
第一次接觸到完整的天地大道,還是在天元星這種靈氣頂尖濃郁的福地,玉清玄的修為幾乎每天都在飛漲,直到踏入融虛境後,他才稍稍沉澱下來開始穩固境界。
但融虛境也帶給不了他任何安全感,因為天元星隨便從街上拽出來一個人,也起碼是悟道境的級別。
那個時候玉清玄就在想,不管元靈族到底是個什麼態度,反正他一定要以最快速度把實力提上去,不惜任何代價。
他感到在天元星的每一天都壓抑無比,只是他還以為是自己的心理作用,所以一直沒有在意,直到他有一天臉色實在太差,雲夢蝶多問了幾句,玉清玄才說出了自己不舒服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