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那這一招呢?”
隨著平澹淖的聲音響起,南焉河忽覺壓力一輕,然而下一秒便是渾身汗毛悚立。
一點寒芒在他眼裡急速擴大,快得完全超出了他的反應能力。
偏偏平澹淖的強大道韻卻鎖死了他,根本無從閃躲。
所以南焉河也沒有去躲,反倒是再度提起了血紅的戰刀。
無論怎麼看,他的垂死掙扎都沒有任何效用,因為碰都碰不到平澹淖的衣角,可是南焉河的臉上卻沒有任何驚慌。
“嗯?”
在槍尖馬上就要刺中南焉河咽喉的一瞬間,平澹淖忽有所感,瞳孔猛地一縮,身形直接在一片銀光中消失不見。
而他原本所在的位置,已被另一柄長刀貫穿而過。
即便平澹淖反應夠快,但那刀鋒上仍是沾染了一抹殷紅的血。
南焉河不禁遺憾地嘆了口氣:“嘖,平澹淖,你怎麼溜得比耗子還快?敢不敢跟朕大戰三百回合?”
幾十米外,平澹淖的身影重新出現,然而他的臉上已平添了幾分陰鬱。
“蔡宮相,你居然還敢出現在我族面前?”
平澹淖理也沒理南焉河,只是死死地盯著那位突兀到來的“刺客”,寒聲道。
“如果想要我的腦袋,光憑你恐怕還不夠吧?”蔡燁彈了彈刀鋒上的血,面癱臉上沒有任何多餘的表情,言語間卻是十足的諷刺。
“呵,兩位真是演得一出精彩的好戲……好一個廢物南王,好一個野心勃勃的宮相……看來,十八代南王留下的那些暗棋,其中一枚便是你了?”平澹淖冷笑。
蔡燁卻並沒有應答的意思,只是平靜地對南焉河道:“陛下,這裡有我。”
“好。”南焉河眉峰一揚,笑道:“那這個小嘍囉就交給你了,前面……還有更重要的敵人呢。”
蔡燁無聲地點了點頭,刀尖指地,氣機凝而不發,竟讓平澹淖不敢妄動。
於是被阻塞的靈策軍再度化為洪流,浩浩湯湯,勢如破竹。
宛如一支利箭,直刺腹心。
而緊隨在“利箭”之後的,則是成千上萬的王城大軍。
隨著後續兵力的逐步投入,這場大戰已正式打響。
只是從城內衝鋒而出的南境修者,心境卻是大不一樣。
他們的目光不由自主地投向前方,雖只看得見高高飄揚的戰旗,而看不到披著暗金戰甲的那個人,但腦海中卻彷彿能自動勾勒出對方所向披靡的身影。
那個素來荒誕可笑的、不務正業的、被罵作南境之恥的廢物,現在就在他們所有人的最前面。
在最前方的位置,充當著最鋒利的矛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