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凌提著無極登仙劍,之前損失的力量頃刻間在大迴圈的運轉中恢復完全,甚至在仙靈之氣的浸染下愈加純粹凝練。
他看向柴魄等人所在的位置,他們頓時面色一變,只覺體內的道則都要在劍鋒所指下土崩瓦解。
玉凌可不是什麼以德報怨的人,這些人之前三番五次地針對他,並且待會兒還將繼續針對他,現在不抓住機會出口惡氣,以後可不知要等到什麼時間去了。
大不了,待會兒元靈靈皇問罪起來,就說手滑好了。
於是玉凌也不給他們反應的時間,直接握緊仙劍勢大力沉地劈砍而下。
原諒他習慣性地把它當做長刀來用,所以看起來有些不倫不類,不過效果那是出奇的好,玉凌甚至有種傳說中人劍合一的感覺,就好像揮舞的並非劍鋒,而是他身體的一部分。
無形劍氣順著劍尖激盪而出,嗡地一聲捲起了血池大浪,於是微白色的光華伴著血色龍捲,如滅世災劫降臨而下,一切生靈在這樣的天威下都渺如塵埃。
玉凌自己都愣了一下,這樣的一劍,完全超出了他的能力範疇,讓他覺得剛才被抽走了那麼多力量,似乎也不足為奇了。
因為這熟悉的感覺,分明就是道則抹殺啊。
該不會死人吧?
玉凌只是一閃念的工夫,徐師樸已經憑空出現在柴魄等人的面前,孤身一人面對著浩然天威。
他一掌拍出,正中血色龍捲的核心,於是“轟”地一聲巨響,億萬滴血池水驀然炸開,化作一場瓢潑大雨,嘩啦啦將眾人淋得渾身溼透。
但剝離開血水的外殼後,徐師樸的臉色卻愈加凝重,他維持著這個姿勢一動不動,像是變成了一座永恆的雕塑。
眼尖的人很快發現,徐師樸的掌心正對著一道三尺長的微白色劍氣,如果不仔細看的話,很容易將其忽略過去。
“嗡——”
劍氣極速旋轉著,如鑽頭般試圖突破徐師樸這道屏障,但在長久的對峙和消磨後,它的顏色愈來愈淡,終於是緩緩地散去了。
整整一分鐘,場上都鴉雀無聲,直到徐師樸默不作聲地收回了右手,躬身向著元靈靈皇行了一禮,神色略有些異樣地開口道:“恭喜靈皇陛下,自您之後,又出現了一位可以執掌無極登仙劍的皇族後裔,此為吾族之幸。”
元靈靈皇卻沒有回應,只是看向柴魄等人:“諸位沒事吧?”
此刻柴長老一幫人就跟落湯雞一樣,看著狼狽無比,而且那紛揚的血水中滲有一定的劍氣,他們還在很努力地將其鎮壓煉化。
一位離道後期的長老勉強緩過勁來,沉著臉道:“靈皇陛下,還請讓玉凌解釋一下,他故意對我們出手是什麼意思?是報復挑釁於我等麼?!”
玉凌不緊不慢地從血池裡走上岸,蒸掉衣襟上的水汽,又扶了扶頭上有些歪斜的三頂發冠,淡然道:“這位長老言重了,方才我手持無極登仙劍,忽而有些恍惚,不知怎地便一劍揮出,不料險些傷到諸位長老,真是抱歉了。”
聽著這毫無誠意的致歉,這名長老都禁不住氣笑了:“你哪裡是一陣恍惚,我看得清楚,你就是專門朝著我們這個方向動手的!怎麼?以為得到仙劍的認可,便敢肆無忌憚地對同族出手了嗎?縱然你是皇族,也得遵守族規吧?還請陛下公平決斷。”
玉凌正打算反駁,徐師樸便中斷了他們這無休無止的爭吵:“此事到此為止,無極登仙劍一旦吞噬足夠的能量,勢必得立即釋放出來,玉凌沒有把控好方位,這是他的過失,但班長老你們也未受到什麼損傷,既然他已經向你們道歉,便莫要再咄咄逼人。”
“可是徐長老……”班長老眼見徐師樸如此偏袒玉凌,頓時更加憋屈了。
元乘藥君打斷道:“班長老,身為長輩,可切莫一點容人之度都沒有,叫旁人看了,反倒覺得你小氣。”
班長老被噎了個不輕,元靈靈皇輕咳一聲,適時道:“玉凌,你先把無極登仙劍呈上來吧,我稍後還要放回聚源殿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