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蒲長老……是哪位?”玉凌微微一怔。
林青姮露出敬重之色,輕輕一嘆道:“我宗元老,他平日裡深居簡出,很多弟子甚至都不知道他的存在,但對宗門來說,他的存在意義僅次於宗主。”
玉凌不由浮起了幾分興趣,感覺這位似乎是個非常了不起的人物。只是……他們見都沒見過,不知道蒲長老有什麼話要說。
林青姮又接著道:“因為蒲長老……是一個很神奇的人,他比唐宗主的輩分還要高許多,當年也曾是我天穴宗第一天才,他所修甚雜,傀儡、機關、空間道法、陣法、煉丹、煉器都有嘗試,而且他還試圖兼修三大體系,不過這耗去了他很大的精力,到幻神巔峰的時候,他就停止了靈力修煉。”
“但蒲長老的魂力天賦比他的玄力資質還要驚世罕見,所以他曾專門去東境拜師學藝,如今已是準虛魂境高手,不過要想真正突破到虛魂境實在是太難太難,所以蒲長老又開始鑽研命理之學,也可稱之為命道。”
玉凌凝神傾聽,直覺重點馬上就要來了。
“命理之學非常艱深晦澀,即便是東境魂師,也少有專門研究這個的,因為命道玄之又玄,不可捉摸,一著不慎就容易招來反噬,甚至折壽而亡,但蒲長老的優勢在於他同時還是一位不滅境武者,憑著充沛的生機勉強可以抵禦反噬,只要限制推衍的次數便好。”
玉凌隱隱猜到了什麼:“所以……蒲長老是給我算了命?可是,他怎麼認識我的?”
林青姮搖了搖頭道:“我不清楚,你待會兒可以問宗主。我只負責轉達蒲長老的話,他說……”
林青姮頓了頓,放緩了語氣道:“他說你決定著一族的命運,但你的命運也被別人所決定著。”
“什麼意思?”玉凌本來對這些玄玄虛虛、裝神弄鬼的東西毫無好感,畢竟這年頭打著算命旗號的十有八九是騙子,還有剩下一兩成是瘋子,但這句看著十分中二的話卻讓他湧起了極大的危機感,他甚至感覺心臟都緊縮了一下,有一種莫可名狀的壓抑和煩悶。
“你不知道的話,那我更不知道了。”林青姮平靜地道。
玉凌緊緊地盯著她的眼睛:“那位蒲長老在哪兒?我可以見見他嗎?”
“他現在不在這裡,而且……命理之學能推衍出什麼就是什麼,你多問也是沒有用的。”林青姮道。
玉凌只得把後面的話憋了回去,開始細細地琢磨起來。
假如說蒲長老的“算命”是真的,那麼決定著一族的命運……大概指的是瓶子裡的那群人?
雖然只有一面之緣,但玉凌始終沒有忘記那位超塵如真仙的玄魔界界主夜殘雲,以及兩人的那番長談。
“我等著你,帶我們離開這裡。”在說這句話的時候,夜殘雲的神色是那麼凝重而認真。
而且他還提到了一位超脫玉瓶之外的絕世強者——雲深,玉凌不知道這個人會是何等的修為,至少也是離道境,甚至是不朽的聖道境吧?
如果說,決定一族的命運會讓玉凌感受到沉重的責任,但被別人所決定著,這就是他無論如何也無法接受的了。
玉凌多希望這只是一個荒謬的玩笑,但越來越多的細節卻蜂擁而來,讓他漸漸感到通體寒冷。
他……為什麼會突然出現在這個世界?為什麼會成為白瓶的主人?為什麼會在來到無涯星系後,丟失了四個月的記憶?為什麼如此巧合地得到正陽訣?為什麼會恰好著落在血月荒漠,從而碰上血蝠族人?
以前他縱然有所懷疑,但也不知道往哪個方向去懷疑,直到現在聽到林青姮轉述的這句話,玉凌才湧起一種恍然有所思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