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風瑟瑟,冷雨悽風,這樣令人抑鬱的天氣已經持續一個月了,南焉河都快忘了晴空是什麼模樣。
如果細雨綿綿,他還能勉強說服自己拉上幾個漂亮嬪妃,撐著油紙傘在王宮裡玩玩雨中漫步,說不準還蠻浪漫的,可惜這秋雨來勢迅猛,卻經久不衰,他可沒興趣開著靈力護罩玩大雨漫步。
“唉,無聊啊,真是無聊。”南焉河不知是第多少次發出感慨了。
他斜眼瞟了瞟身旁明眸皓齒的美貌妃子,後者正在小心翼翼地給他磨墨。
“今天沒心情練字,你也別磨了,趕緊拿走倒了吧。”南焉河沒精打采地一揮袖袍。
美貌妃子咬著唇頗有些委屈,畢竟她都快要磨好了,結果自家陛下一轉心思,就讓她一番辛苦付諸流水。
“怎麼?不高興?嫌朕浪費啊?”南焉河毫無形象地把下巴擱到書桌上,歪頭看著她。
美貌妃子只得端起硯臺,幽幽說道:“臣妾哪敢?陛下說倒了,那就倒了吧。”
“你呀……”南焉河嗤地一笑,把下巴抬起來,鋪開一張上好的宣紙:“那你寫吧,朕看著,反正朕的後宮裡,公認你最擅書法。”
“那臣妾寫什麼啊?”妃子笑意盈盈地道。
“這個嘛……朕上次創作的《沉香賦》算是近期巔峰之作了,就寫這個吧!”南焉河一錘定音。
妃子臉色一苦,然後又在一秒鐘內重新恢復笑容:“那煩請陛下多多指點臣妾。”
“放心好了,上次琦深學士都說朕在琴棋書畫、詩詞歌賦上乃萬年難得一見之天才,雖然朕覺得可能還比不上我大南國書聖的造詣,但想來也不遑多讓了。”南焉河站起身,來回踱了兩步,很是意氣風發。
妃子默默低下頭嘆了口氣,知道自己還是低估了陛下的臉皮厚度。
她拿筆艱難地寫下了兩行字:“沉香沉香,聞著真香,沁人心脾,如沐芬芳……”
然後她覺得自己實在是寫不下去了。
但南焉河就站在一旁投來殷切的眼神,妃子只能咬咬牙,穩住顫抖的手,準備繼續寫第三行。
這個時候拯救了她的是一名匆匆走來的宮廷侍衛,大雨嘩啦啦地澆在他的靈力護罩上,遠遠看著十分顯眼。
“啥事兒?”南焉河也看到了雨中閃爍的護罩光芒。
侍衛立即跪在書房外,恭敬地稟報道:“參見陛下,有幾位來自垂旻星的使者請求接見,不知是否需要將他們安置在泰華殿?”
“不用那麼麻煩,正好朕現在閒著沒事,把他們叫過來聊聊天吧。”南焉河擺擺手道。
“啊?”侍衛微微一怔:“這好像不合禮數……”
“哎呀管那麼多幹嘛,大雨天的跑來跑去也不嫌累人,你不說他們會知道不合禮數?”南焉河理直氣壯地道。
然後他扭過頭,很是遺憾地道:“那下次再寫吧,你這幅字先放朕這裡,回頭朕幫你改改。”
“多謝陛下。”妃子只感覺劫後餘生,飛快地行了一禮退下了。
“……是,陛下。”那侍衛也領命離開。
南焉河無聊地拿起筆把妃子剛寫好的字塗改得面目全非,不知過了多久,一行人才在侍女的引領下來到了書房前。
“參見陛下,幾位使者已帶到。”侍女行了一禮道。
“去搬幾把椅子,再弄點茶水蜜餞過來,別的沒你們事了。”南焉河把筆一甩,站起身道。
實際上不需要他吩咐,眾侍女已經忙碌起來,不到一分鐘,所有事情都已安排妥當。
“都坐都坐,甭客氣。”南焉河一屁股坐回原位,很隨意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