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雪清泠漠然的神色下一秒就崩了。
“咳咳咳,怎麼這麼臭,你們幹了什麼……”她蹙緊眉頭,死命掩住口鼻,結果還是無法阻擋惡臭味的滲透。
“呃……其實我也被燻得有點頭暈,不如我們換個地方再聊?”玉凌道。
商稟予都要被氣笑了:“你放的毒你還嫌棄?!”
說完他才反應過來發生了什麼,不由湧起幾分不好的預感:“你……你還活著,那涼老師呢?”
“湯謂恬幫忙刺激了一下,他已經瘋了。”雪清泠簡潔明瞭地道。
“不可能……那個廢棄倉庫的空間節點我已經鎖死了,你怎麼還能脫身?”商稟予覺得自己就像是個傻子,自以為準備周全,結果敵人卻深不可測,他所瞭解到的只是最淺顯的冰山一角,這種挫敗感比漫天縈繞的惡臭味更讓他難受。
“鎖住空間節點的方法也有層次高下,你那種只是最通用的,有五種手段都可以破解,不過一邊被一個瘋子追殺,一邊計算推衍,著實難度不小,我斷斷續續地算了這麼久才解除了節點禁錮,又費了會兒時間找到你們。”雪清泠道。
她其實只是單純地陳述事實,並沒有不屑貶低的意思,但聽在商稟予耳裡,卻像是在嘲諷他空間道法不過關。
“你……是知微大師?”商稟予感到一陣眩暈,不知是被燻的還是被挫敗的。
“某種程度上不算,但某種程度上你可以這麼認為。”雪清泠懶得多做解釋。
什麼叫某種程度,到底是什麼程度?!
商稟予不得不承認自己這次徹底栽了,父親知道這件事會怎麼看他?他可從來沒給家裡丟過臉,可這次的事要是傳揚出去,整個南境都會恥笑他吧?尤其是海明公……
沒等商稟予展開戰略反思,雪清泠的問話就打斷了他的思緒:“話說回來,這誰啊?”
商稟予:“……”合著聊了這麼久你還不知道我是誰?!
“天商公家的世子,大概可以賣個好價錢。”玉凌道。
商稟予感到一陣逆血上湧的恥辱,可他只能沉默。
“哦,他為什麼會出現在這裡?”雪清泠疑惑道。
鬼夢王實在憋不住了:“我說能不能到別的地方再聊,我快臭死了,是真的要死了!你們能閉住呼吸,我又閉不了兩分鐘!”
“那這些人……”雪清泠的目光落在了商稟予的四個保鏢身上。
“他們都得死。”玉凌淡淡道。
“你……”商稟予猛地掙扎了一下,他周身剛浮起空間波動,一轉眼卻歸於平靜。
“來的時候我順手把這裡的空間節點也鎖死了,以你的索幽境界,要想破解的話,成功的機率大概只有……百分之零點零零零六。”雪清泠一臉認真地算了算。
商稟予不禁浮起一絲慘淡的笑,他還是低估了這個看似很年輕的白裙女子,如果對方真的是表面上這個年紀,那簡直強橫得有些過分了,反正肯定不是南境的人。
“我們走吧,這些人交給你處理了。”玉凌用刀柄打暈商稟予,順便在他身上下了道玄力印訣,轉頭對雪清泠說道。
“可以,毀掉兩個空間節點,這裡就會徹底湮滅為虛無。”雪清泠點點頭。
一位悟道修者再也壓抑不住心頭的恐懼,厲喝道:“就算你們躲到西境深處,大公也不會放過你們的!”
玉凌毫無溫度地笑了笑:“用不著那麼麻煩,等過段時間,我們會親自去南境,將所有事情一勞永逸地全部解決。”
“你……”那名悟道修者簡直無法相信,玉凌會說出這麼膽大包天的話來。
“別忘了涼疍那邊也要收個尾。”雪清泠提醒道。
“我現在就去吧。”玉凌想了想,覺得可能又是一場惡戰了。
畢竟涼疍和商稟予的四個保鏢不同,他已經在佩澤國惡名遠揚,人們既恨且懼,如果將他湮滅在虛空裡,佩澤國官民只會當他神秘失蹤,說不準還會擔心他捲土重來,但如果將涼疍的腦袋掛在城門上,那就會起到完全不同的效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