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凌用魂力追蹤著那位管家的動向,一路用了多次移形換位秘術,終於悄無聲息地來到了那位李公子的臥房。
他的真名應該是叫李應桐,但一般沒人敢直呼其名,都是客客氣氣地稱他“公子”。
按照歸雲打聽來的訊息,這李應桐的經歷頗有些離奇之處。
譬如他爺爺和父親的突然暴斃,再譬如他弟弟的詭異失蹤。總之,他們李家雖然一向人丁稀少,但也不至於淪落到只剩下李應桐一個人的地步。
曾有人懷疑李家血脈是不是被做了手腳,可他們雖人少,實力天賦卻個個彪悍,就算是再紈絝的廢柴,也能在三十歲之前跨入破玄。所以眾人又找到了另一種解釋,可能就是他們的血脈太強大了,所以上天才要平衡一下李家的人數。
李應桐無疑是天才中的天才,便是放眼北境,也不比五大宗門、六大家族的第一天驕遜色多少,尤其是他前不久突破到金剛境,此事更是引起了整個逢邦星的轟動。畢竟一個二十九歲的金剛高手,簡直就是百年難得一遇的稀有動物。
更因為橫斷天星大陣完全在李家後人的掌控之中,所以不僅外人不敢來犯,就算是逢邦星的本地人也對其敬若神明。哪怕李應桐只能引動大陣的部分力量,也足以鎮壓不滅境高手了。
李應桐實力越強,則陣法之力就能發揮越多。眾人本以為他晉入金剛境之後,應該不會再那麼努力地修煉,但李應桐每天的主要時間仍花在修行上,只是偶爾和那數百後宮佳麗調調情,算是枯燥的生活中不多的樂趣。
玉凌藏身在一棵茂密的針羽樹中,整個人的氣息波動漸漸與那繁密的白色花瓣融為一體,縱然是那些在他周圍飛來飛去的蜜蜂,也對玉凌沒有絲毫的察覺。
他放出一絲魂力向李應桐的臥房遊離過去,結果在門口就被阻擋住了,似是有隔音屏障的存在。
不過這能攔住金剛境武者,卻難不住玉凌。他想了想,又將魂力附在房頂青瓦下的灰塵裡,稍稍使勁一震,便隨著那些簌簌落下的灰塵滲入到屏障內部。
畢竟武者的隔音結界比較死板,根本防不了靈活百變的魂力。
房間內的情形瞬間映入玉凌眼簾,只見宮凝水被五花大綁,吊在半空,幾名侍女不斷地圍著她轉圈,向她身上拍去一股股歹毒的勁力。
難以想象宮凝水承受著怎樣的痛苦,平日裡素來堅強的她面色如雪般蒼白,不斷有冷汗從鬢角流下,整件衣裙都被汗水浸透了。每一股勁力貫入她體內,她都會一陣顫抖,但她仍然死死地咬著唇,哪怕如此狼狽,哪怕唇齒間滿是鮮血,也愣是沒有慘叫一聲。
李應桐就坐在一邊冷眼旁觀,時不時地欣賞一下宮凝水痛苦的姿態,再將一塊果脯扔進嘴裡嚼兩嚼,那模樣分外悠閒。
“喲,真不錯,居然堅持了這麼久,看來你能給我更大的驚喜啊。”李應桐忽然輕笑一聲,不知是嘲諷還是讚歎。
宮凝水已經沒了說話的力氣,甚至她已經陷入了昏迷和崩潰的邊緣,只有一股不甘的執念讓她死死地支撐著,不願低頭屈服。
“你跟我犟上了,我也跟你犟上了,我就是這樣的脾氣。你不肯認輸呢,我就不會對你動手,反正折磨這樣的美人兒,也是我最大的樂趣之一啊。”
李應桐牽起唇角,悠悠地一拍手道:“行了,把她放下來,換個新招。要是還搞不定她,我就不養著你們這群廢物了。”
“是,公子!”那幾個侍女渾身哆嗦,她們對李應桐畏懼到了極致,同時也對宮凝水恨得咬牙切齒,要是這個女人趕緊識相點求饒,她們也不用每時每刻提心吊膽。
“咦,外面有人嗎?”李應桐忽然感應到了什麼,不由站起身疑惑地張望了一下。
這個時候,玉凌已經撤回了魂力,不然他怕再多耽擱一秒,他就會忍不住內心洶湧而起的殺氣。
哪怕玉凌無比迫切地想出手將李應桐碎屍萬段,但最後的一分理智依舊頑強地提醒著他,李應桐掌有橫斷天星大陣,不是他能對付的。
救人要緊、救人要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