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雖然玄力修煉也不是特別講求天賦,但每個人的資質終歸是有一定差距的,尤其是越到後期越明顯,賀巍突破到凝血境就花了四年,按理說很難再入破玄了,沒想到有一次出去執行任務,賀巍險死還生,竟從凝血巔峰到了破玄境,大夥兒都很為他高興。”
裘褐似乎也生出了一絲懷疑,但還是搖搖頭道:“可是沒道理啊,他對大小姐的感激是發自內心的,絕非偽裝,一個人想要掩飾一個月或許可能,但這麼多年都始終滴水不漏,就很不現實了。”
玉凌沉吟了片刻,又道:“當時遇襲場面是怎樣的?你再具體說說。”
裘褐恨恨道:“還能怎麼樣,就是被那群無恥刺客偷襲!本來他們剛一出現,我們就迅速作出了反應,但不知怎麼回事中了毒,玄力就像被凍住了,十成修為只發揮出一兩成,情況就變得一邊倒了……”
“敵方實力如何?有多少人?”玉凌感覺自己就像個錄口供的警察。
裘褐描述得很詳細:“六個人,都是破玄巔峰高手,一律穿著黑衣蒙著面,連刀都是一模一樣的,只是現在回想起來,總覺得他們拿刀的姿勢有些奇怪……”
“確定沒有金剛境強者?”
“沒有,那種級別的強者雖然地位高高在上,但都是各個勢力的中流砥柱,輕易不會離開己方領地,因為大家對金剛高手都很忌憚,他們就算能混入臨安星,也很難悄無聲息地混入羅安城。”
“嗯,你覺得他們的姿勢哪裡奇怪?”
“這個……我也說不清楚,只是一種直覺。”裘褐絞盡腦汁地思索了半天,也仍是一臉困惑。
“你有沒有看到一位缺了半截小指的刺客?”
“沒有,當時場面太混亂了,我哪顧得那些細節。”
“跟你對戰的那名刺客有什麼特點?”
“我只注意到他的玄力屬性無比剛猛,還帶著灼燙的刺痛感,這明顯就是羅家的曜日訣!”裘褐對此耿耿於懷。
“你中了毒,應該不是他的對手吧,他為什麼不殺你?”
裘褐惱羞成怒道:“你還是懷疑我?”
玉凌平淡如水地道:“事情結束之前,任何人都有嫌疑,不過你也用不著這麼生氣,至少我相信你不是叛徒。”
裘褐似是受到了莫大的寬慰,定了定神道:“我不知道,我還以為我已經死了,因為那個刺客一刀捅穿了我的胸膛,就把我踢飛到角落去了,我本來還想爬起來繼續參戰,但體內卻如火灼燒,一點玄力都抽不出來,因為太過痛苦,我的意識漸漸變得模糊……”
“最後的印象是,那些刺客殺完了人,正要翻窗離開的時候,其中一人忽然發現我還沒死,就想過來補一刀,卻被他的同伴制止了。”
“他們好像交談了兩句,但我什麼也聽不清了,我拼命地瞪大眼睛,只看到一個刺客向我走來,緊緊地盯著我不言不語。”
“我從來沒見過那麼可怕的眼睛,彷彿一口黑洞,或者說深淵一般的漩渦,我的思緒彷彿被抽離剝奪,整個人都陷入了天旋地轉的混亂中,我以為我一直在昏迷,沒想到變成了一個瘋子……”裘褐半是尷尬半是痛恨地道。
“那是一位魂師,他對你施展了一種迷失心智的魂符。”
“魂師?不可能啊,他明明是一個破玄武者。”裘褐難以置信地道。
“為什麼不能兼修?”玉凌倒覺得很正常。
說到底,他還是不太習慣無涯星系專修單一體系的氛圍。
“兼修也不能這麼誇張吧?他哪有那麼多精力?我敢擔保這些刺客都正值壯年,如果他兩系同修還能到達這個級別,那隻能說明他比一流天才也不遜色多少了。”裘褐皺眉道。
玉凌看裘褐已經鑽入了死衚衕,趕忙轉換話題道:“話說回來,整個刺殺過程中你們肯定發出了不少響動,但為什麼沒人來支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