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下監牢裡,玉凌剛走出幾步路,束瑾葉就匆匆地跑來,壓低聲音惱怒地道:“你真要殺了尼拉貝?”
“不然呢?”
“可是……我我我好不容易才把他和布妮荷撮合到一起!你怎麼能這麼狠心?!”束瑾葉氣憤得張牙舞爪。
玉凌只是淡定地道:“患難才能見真情,你看他們原先的感情只是一般般,現在經歷了生離死別,瞬間就昇華了。”
束瑾葉頓時愣住了:“嗯?你什麼意思?”
真是個單純的傻姑娘。
玉凌無奈地搖搖頭,邊走邊道:“我猜你是想告訴我,蒼野部族的人已經全體暴動了,很可能一個個都跪在外面求我放過尼拉貝,而且方大師兄他們說不準也參與其中了是不是?”
“你……你怎麼知道?!”束瑾葉張大了小嘴,一臉懵逼。
“預料之中,而且理應如此,幸好尼拉貝做人不算太失敗,不然我想救他都沒辦法。”玉凌道。
束瑾葉先是驚喜,後是氣憤,咬牙切齒地道:“你搞什麼嘛!不想殺人就別殺啊,說要處死他的是你,現在要救他的也是你,你到底想怎樣?”
“你也不笨,自己好好想想。”
束瑾葉被玉凌輕飄飄一句話差點堵死,悶頭思索了幾秒,忽然明白了什麼:“是因為法不容情,不容許出現尼拉貝這樣的例外,尤其是南域、五色域修者都被處死的情況下?可是你從心底講也是不願殺他的對不對,所以只好用這種折中的辦法?”
但冷靜下來後,她又想到了更多的事情,不由蹙起眉頭道:“那蒼野部族的人都跪在外面也不是回事兒啊,如果開了這樣的先例,那以後……”
“我不會直接赦免尼拉貝無罪,但會給他一個將功補過的機會。”玉凌道。
束瑾葉遲疑地道:“可那些南域修者和五色域修者恐怕仍會不服氣……”
“不服氣是肯定的,但不至於影響到大局,畢竟他們自己心裡也清楚,他們投降是貪生怕死,但尼拉貝卻是為全族的利益考慮,這兩者是有本質區別的。”
玉凌頓了頓,又道:“況且,若是尼拉貝辦成了那件事,足以讓任何人閉嘴。”
“什麼事兒?”束瑾葉總感覺玉凌藏著很多很多的計劃,但從他嘴裡說出來的往往只有冰山一角。
就像這一次蠱神大會,之所以出現這麼多背叛者,都是因為這些人以為玉凌已經凶多吉少,方才風急火燎地投靠了鬼巫師,誰也沒料到最後會有如此驚人的反轉。
“慕容家的高手馬上就要到了,我打算讓尼拉貝帶著他們去征服定深星,當然,我也要派一些信得過的人,你要是願意的話,就幫我監督好他們。”玉凌道。
束瑾葉頓時心頭一暖,玉凌這話分明就是在說,她也是他信得過的人。
“可是你不去定深星看看嗎?”束瑾葉壓下心頭的喜意,儘量讓自己的語氣平靜一些。
“定深星只是小事,我必須加快速度打通西境通道,所以我會另帶一些人去逢邦星,找那位李家後人談談合作。”
“這麼著急?”束瑾葉一怔。
“嗯,鬼巫師……其實還沒死,他的本尊在鬼覺星。”玉凌緩緩道。
“啊?!”束瑾葉一聲驚呼,還好她及時捂住了嘴,沒發出太大動靜。
“我、我不會說出去的。”她趕忙保證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