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一間獨立的地下牢房裡,玉凌又見到了姜時策。
其實之前被包圍的時候,若是洛雙寰劃破手腕放出劇毒,玉凌三人不是沒有機會逃出碧瞻星。但她的毒體太具有標誌性了,在人多眼雜的情況下,誰敢擔保一定沒有孤星的眼線?一個姜時策,怎麼也比不上孤星的威脅大。
不過現在只剩四個人,倒是動手的好時機,而且姜時策不會有任何提防之心。因為玉凌被戴上了錮魂環,洛雙寰兩人也被禁住了玄力。
玉凌先前買的封印玄力的秘術終於派上了用場,姜時策根本不會料到他還兼修了武者體系。
但動手之前,有些疑問玉凌要先弄明白。
“姜長老,你這是什麼意思?我們怎麼就成了華雲谷叛徒?”玉凌冷聲問道。
“出此下策也是逼不得已,幸虧之前在你們身上做了點印記,否則真就找不著諸位的人影了。不過姜某並沒有害人之心,閣下若願發下血誓為我效力,我立即可以放你們出去。”姜時策負手而立,在牢獄慘白的燈光映照下,他的眼窩越發深陷,顯得有些陰森可怖。
“我就不信偌大一個華雲谷,還爭取不到魂師為你們做事?”玉凌淡淡道。
“那我也不妨挑明瞭說,華雲谷確實拉攏了不少凝魄魂師,甚至還有一位塑魂魂師,但他們都沒有能力將噬夢獸反制。”姜時策意味深長地道。
“我不明白姜長老的意思。”
“都到這一步了,閣下沒必要裝傻了吧?我查閱了很多資料才看到,西境鬼覺星有一種極其稀少的異獸,專門以人類的記憶為食,故名噬夢獸。按理說栩兒被吃掉了全部記憶,是不可能再恢復了,除非傷到那頭噬夢獸本體,它才會將近段時間吃掉的東西重新釋放出去。”
姜時策盯著玉凌道:“但問題來了,你不可能突然跑到西境打傷那隻噬夢獸,栩兒的記憶是怎麼恢復的?當然,這個問題並不是最重要的,就當你們魂師有些奇奇怪怪的手段好了。我真正好奇的是,噬夢獸是魂師的剋星,對它來說,最上品的食物就是魂師的記憶,你如何能破解這條定律?”
“姜某的幾點疑惑,不知閣下可願解答?”他露出了笑容,但卻沒有絲毫暖意。
“無可奉告。”玉凌冷冷地道:“姜長老最好早點將我們放出去,這事還有得商量,否則遲早會有人找到你這裡來。”
“呵,多少年沒聽到過類似的威脅了?”姜時策嘖嘖道:“我勸你還是不要試圖唬我,就算你來自東境某個大宗門,千里迢迢的也管不到這裡來,再說你們改頭換面,身上也沒有任何表明身份的東西,說明你們本就在做某些見不得光的事情,失蹤了有誰會知道?”
“姜長老大可冒險賭一賭會不會有人來救我。”玉凌覺察到姜時策微微有些動怒,便繼續添了把火。
“放心,那個時候你早就不在這裡了。”姜時策收起了虛偽的笑容,生冷地道:“想必你身為魂師應當沒受過多少苦吧,你最好還是把該說的說了,免得到時候再哭天搶地地哀嚎。”
“你們到底想幹什麼?”玉凌一邊說,一邊不著痕跡地動了動小指,旁邊的洛雙寰立即做好了準備。
“當然是抓住那頭噬夢獸,至於用它做什麼,就不是你該問的了。怎樣,你想清楚了嗎?”姜時策冷笑道。
“它已經有主人了。”玉凌開始暗暗運氣,隨時都能解除對玄力的封印。
“是麼?就算如此……”
姜時策剛說到一半,洛雙寰已經用鐐銬的尖角劃破了手臂,斷玄草和鬼茶花的雙重劇毒瞬間擴散在這個封閉的牢獄裡。
突然聞到一股淡雅的茶香,姜時策難免有些疑惑,甚至還吸了吸鼻子,想要辨清這股幽香的來源。
但兩秒之後,他體內的玄力就開始飛速地消解,姜時策猛然軟倒在地,怒瞪雙眼道:“你們……”
玉凌如蛟龍出洞般猛地撲向他,一記地火流星正中姜時策的心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