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懷山選擇的這個時機很巧妙,事實上他從第三關開始就一直隱匿在玉凌附近,耐心地等待著他堅持不住的時候。
沒想到玉凌竟然頑強地撐到了第八關,而且謝懷山隱隱感覺自己已經暴露了,此時不動手,更待何時?
不過遺憾的是,謝懷山原本的計劃有兩重目的,一是讓玉凌身敗名裂,二是讓玉凌身敗名裂後變成聽話的傀儡,現在看來似乎只能實現後一個了。畢竟玉凌就算倒在第八關,也是雖敗猶榮。
之前的仇,謝懷山一直沒忘,作為一位高高在上的塑魂魂師,拖了幾個月才來找回場子,已經是莫大的恥辱了。
雖然從某種程度上來說,玉凌現在是寧澄雪的弟子,也算是孤星的自己人,但自己人窩裡斗的例子還少嗎?謝懷山從不顧忌那些,什麼君子報仇十年不晚,那都不是他的人生信條,更別說挑釁他的人還是低他一個大境界的凝魄魂師。
謝懷山短暫地解開了魂力封印,盡情釋放著有些陌生的塑魂之力,玉凌的魂海防線確實頑強得不像一位凝魄魂師,但這又如何?他還要同時面對守關者的狂轟濫炸,遲早會露出破綻。
謝懷山的唇角已經溢位了一抹冰寒殘酷的冷笑,他小心地立身在天明鏡的死角中,望著下方黃光、紫霧與火海交織成一片的戰場,再次加大了魂力的釋放。
沒人想到他會藏在天炎魔獄中,因為任何弟子進來都會佔據一個名額,所以這裡除了闖關者是不會有其他人的,但謝懷山是一名純粹的魂師,想偷渡總是有辦法的。
玉凌失了先機,現在是別想翻身了,謝懷山也不準備給他任何機會。
只是突然之間,謝懷山感覺自己的魂力裡面混進來一些奇怪的東西,那種陰冷的氣息讓他渾身不舒服。
還沒等謝懷山做出反應,一股詭異的眩暈感就吞沒了他,等他回過神來,周圍的景象已經完全大變樣。
他睜不開眼睛,因為眼前全是刺目的黃光,灼熱的炎流滾燙欲滴,更有詭異的香味瀰漫在空氣中,讓人聞之頭暈欲嘔,昏沉無力。
這、這是怎麼回事?!
謝懷山運足了十成魂力,但他還是什麼都看不見,這些魂力僅僅是包裹住他,讓他不會被恐怖的熱量熔化。
“噗通!”
那股香到噁心的氣味徹底讓謝懷山失去了知覺,他隱隱約約感覺自己倒在了地上,又隱隱約約感覺有人將他扔出了火海,後面再發生了什麼他就全然不知了。
……
對玉凌來說,謝懷山的事只算一個插曲,這個一根筋的鬼瞳宗魂師著實不是玩弄陰謀詭計的那塊料,他大概不能理解,偷襲和暗算是兩碼事。
本來只有玉凌一人的話,剛才的場面還真有些麻煩,但謝懷山藏身在安全地帶,玉凌只需要將陰神之力順勢蔓延過去,就能快速完成定位。
一個移形換位秘術,什麼麻煩都解決了。
不過玉凌還不能放任謝懷山死在紅木的攻擊下,否則寧澄雪那邊他不好交代。
至於現在……還是一心一意對付守關者吧。
剛才玉凌已經將一顆石頭扔到了紅木的根鬚下,而且提前鎖定了位置,所以哪怕重新衝入黃光中,玉凌也能成功施展移形換位,而且還有了天然的掩護,不怕別人瞧出問題。
於是在外界煉火宗弟子一片茫然的目光中,玉凌奇蹟般地來到了紅木面前,一記地火流星就將它轟斷為兩截,第八關由此告破。
“草,剛剛到底發生了什麼?!”眾人憋屈得快要吐血,玉凌實力很強他們認了,但特麼也不帶這麼玩吧,他們已經有好幾次看不明白破關的過程了,只知道守關者莫名其妙地就被殺了。
只有廖冰頤微微皺起眉頭,眼中閃過一絲難解的困惑。
她剛剛隱約看見玉凌突然閃現在了黃光火海外,但很快他又衝了回去,中間有一段完全是斷層,不知是有外力干擾還是出了什麼變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