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在路上的時候,玉凌已經從裴天令口裡大概瞭解了那八名魂師的身份。
除了一人是玉凌的亂塵“老鄉”外,其他七個都是東境魂師,而且來歷不一,有鬼瞳宗的,有幽靈門的,有穹山的,還有一些二三流宗門的。得虧沒有無生殿弟子,不然玉凌這個冒牌貨還真有些尷尬。
不過雖然只有八人,他們彼此之間也並不團結,鬼瞳宗那位魂師向來獨來獨往,幽靈門和穹山的兩個人自成一派,美其名曰“名門派”,其他二三流宗門的弟子則和唯一的那個亂塵魂師混在一起,人數最多,但實力未必最強。
因為照裴天令的說法,鬼瞳宗的謝懷山一個人就能打趴下其他所有人,不僅因為他是凝魄巔峰,同樣也因為鬼瞳宗的魂技最為凌厲歹毒。
謝懷山已經在煉火宗待了八年了,從一開始桀驁不馴的青年漸漸熬成了如今沉默寡言的中青年人。哪怕他是鬼瞳宗的內門弟子,失蹤之後也沒有激起任何風浪。
畢竟從某種程度上而言,鬼瞳宗的宗規和煉火宗有些相像,他們都講求那種殘酷的競爭淘汰機制,謝懷山失蹤一年便會被宣判死亡,包括他的師父在內,不會有任何人關心他的下落。
據說當年在荒蕪星海遇到謝懷山後,煉火宗自然是盡全力想要抓住他,但最終愣是死了幾個破玄武者,而且是在一位金剛武者領頭的情況下。
到如今謝懷山成了凝魄巔峰魂師,很多金剛境長老都無比忌憚他,因為鬼瞳宗的魂技太過邪門,有時候一不注意他們都會著了道。
玉凌其實很想聽到更多的資訊,但裴天令卻不是那種話多的人,抵達目的地後便徑直說道:“你去跟他們聊聊吧,一個時辰後,會有人帶你離開這裡。”
玉凌看了一眼裴天令漸漸遠去的背影,越發感覺自己如今的遭遇十分離奇。
也許是因為裴天令自信能用那個秘密控制住玉凌,所以哪怕只是見了一面,說了一些話,他就敢放心地將玉凌引為心腹。
當然,說是心腹也不太準確,畢竟一些最核心的秘密玉凌肯定接觸不到,但地部對外人而言擠破頭也進不去,玉凌卻一轉眼就拿到了一塊特使令牌。
換個角度思考的話,倒也能看出裴天令的急切來,莫非是因為解子安已經抵達破玄巔峰,所以留給裴天令的時間就不多了?
反正透過今天的所見所聞,玉凌確信這兩大天才早已水火不容。
玉凌一邊整理著思緒,一邊上前輕輕叩了叩門。
沒等他敲到第三下,石門就吱嘎一聲自己開了。
玉凌順勢走入屋內,感覺自己確實不像個正兒八經的魂師,至少換做他的話,還是更習慣手動開門。
屋子裡只坐著寥寥落落三個人,看上去都一副冷淡漠然的神色,並不像是太友好的樣子。
左邊一個身著錦衣華服的青年抬了抬眼皮,老實不客氣地放出魂力在玉凌周圍盤旋了一圈。
就算玉凌不是很懂東境那些繁文縟節,也知道這是一種極不禮貌的行為。
面對裴天令,他需要暫時的隱忍,但面對這些“同行”,就沒必要忍氣吞聲了。
玉凌直接運起十成魂力,轟然回擊過去。
“嗡——”
整個石室簌簌震顫起來,像是發生了一場小型地震,桌子、椅子全都在抖動,還有不少灰塵從穹頂落下。
“鄭琮,你想死啊?”最右邊的粉衣女子一臉嫌惡地震開飛揚的塵埃,怒氣騰騰道。
動手的青年不由得臉色一白,趕忙收回了魂力,斜睨著玉凌道:“喲,朱大姐這可不怪我,新來的小子還挺橫啊。”
朱雲姬嗤笑道:“嘁,新人都這樣,你可別忘了你剛來的時候被老彭教訓得有多慘。”
鄭琮惱羞成怒道:“朱大姐,咱們還是不是一個陣營的?幹嘛當著別人的面揭我的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