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人的目光都彙集在玉凌身上,其中包含的情緒不盡相同。
雲龍國和玉凌相互過不去,這已經不是什麼秘密了。之前龍宸昱和玉凌一戰雖無多少旁觀者,但訊息還是流傳了出去,據聞兩人勝負不分,由此足以證明玉凌的實力。
所以對於雲龍國死命想要打壓玉凌的心情,眾人也是瞭然於心。
身為封域第一強國,面子問題向來是最重要的。
“龍殿下何以如此篤定?難道是憑直覺加以揣測麼?”玉凌淡淡一笑,彷彿沒察覺到場上漸趨緊張的氣氛。
玉凌這話倒也不是隨便亂說,龍宸兮的確有著很強的直覺,據說他尚未開始修煉的時候,有宮女和御膳房的廚子被人收買,在他的飯食裡下了一種有色無味的毒藥,而且還是他最喜歡的一道菜。
那個時候龍宸兮才六歲,根本談不上有什麼心機城府,但那一天他不知為何,就是不想吃那道菜,也因此險險地避過一劫。
第二天這件事就暴露了,皇宮裡的人都感覺無比神奇,彷彿龍宸兮天生有種避禍趨福的本能。而且他並不是被養在溫室裡的花朵,從小到大也遭遇過無數次危機,但哪怕他的皇兄皇弟死了十幾個,他也仍是安然無恙地活到了今天。
所以也有人認為,這不是直覺的問題,可能是龍宸兮得享天地氣運,有大福緣加身,故很難早夭。
龍宸兮神色平靜,話語卻暗藏鋒芒:“玉兄說笑了,這等大事怎可用直覺判之,據我所知,你應該是最早一批來到涼州城的人。”
從“涼州城”三字便可得知,雲龍國肯定知道不少內幕訊息。
“但這並不能說明什麼。”玉凌隨意地道。
“是,所以還有第二點,看玉兄的氣色,應是被死氣入體壓制了生機,而城中死氣最濃的地方就是這裡,我想玉兄一定是進去探索過吧?”龍宸兮冷靜地道。
雖然他的推理完全錯誤,但邏輯卻是說得通的,周圍人聽聞此言,神色又發生了細微的變化。
“如果僅僅是這樣,龍殿下的證據依舊不充分吧?”玉凌道。
龍宸兮淡淡笑道:“此事本就不需要足夠多的證據,有這兩點便足矣,玉兄是否可以給我們解釋一下,你近一個月以來的發現?”
的確,證據並不重要,重要的是他這番話說完,所有人都會對玉凌產生疑慮,哪怕只有萬分之一的可能性,他們也不會甘心錯過。
即便玉凌實力很強,也不可能和在場這麼多人作對。
“喂,龍殿下你也太欺負人了吧?我看你就是公報私仇而已!”方景成憤憤不平開口,引得安世生一陣苦笑。
在這種情況下,也只有神經大條的方少主敢大聲和龍宸兮叫板,甭管龍宸兮是不是公報私仇,反正這一刻大部分人的利益都是一致的,他們只想知道城主府下是不是真的有寶藏。
玉凌神色自若,風輕雲淡地道:“在此之前,我倒是很好奇,龍殿下如何知道此地名為涼州城的呢?可否給大家解釋一下,城名的由來?”
龍宸兮被他擠兌回來,絲毫沒有慌亂的樣子,很是坦然地道:“宮中尚保留了幾卷《蔚天國志》,按其所載,草湖荒原本是涼州城坐落之地,是以賽委會發布那個任務,本就是讓大家來尋找涼州城。不過我所知道的也只有這麼多了,至於涼州城是否真的存有寶藏,寶藏究竟在哪裡,殘卷中並無記敘。”
聽到“並無記敘”四個字,周圍人的眼色都有一些微微的懷疑,總感覺龍宸兮知道的東西應該不止這麼一點。
就當大家以為這兩人要就著這個問題永不停歇地扯皮下去的時候,玉凌卻抬手指了指灰氣濛濛的內院,從容道:“我的確是最早來到這個地方的,所以也看到了一副千年前的景象。那時,蔚天國剛剛滅亡,被九襄取代,一千年前的那些古人正在河邊吟詩下棋,從他們偶爾透露的言語中,城下的確掩埋著寶藏,就在城主府的書房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