範廷湘怔然良久,臉上露出一絲惘然和困惑,最後搖搖頭道:“罷了,也許一千年過去,時勢已大不相同,我也不拿我那個時代的經驗生搬硬套了。”
等範廷湘將城主府的機關和注意事項詳細說了一遍,他便飄然而去,不知所蹤。
“喂,我剛剛沒說錯什麼吧?我咋感覺隔了一千年,代溝實在太深厚了,我都不明白他到底想表達個啥?”方景成納悶道。
“大抵就是從無為到有為吧,至於為什麼會有這樣的變化,可能每個時代風氣不一樣,也可能跟十七域的氣運波動有關。”玉凌猜測道。
“氣運波動?”方景成一臉問號。
“假設無數年前,十七域被一個大帝國統治,氣運是聯結在一起的,某種程度上,這個聯結體就是天道。天道所鍾愛者,自然大氣運加身。”
“但後來帝國崩散,氣運也被打散,天道就顯得微弱了很多。不過蔚天國時期畢竟還囊括了三大域,所以這種天道氣運仍然存在,他們需要順天而為獲得氣運,是以講求因果之道,生怕違背天意後失去氣運。”
“對於現在的人來說,十七域已經完全分裂了,便是封域也被打散成五國,再不可能有氣運聯結體這種東西,它已經分散到各個角落。而資源的消耗速度遠比生長速度更快,到如今資源有限而人口卻飛速膨脹,所以主動掠奪就成為了必然的選擇,再講求無為順天,只會被徹底淘汰。”
方景成一臉無辜地道:“雖然你說了很多吧……但我並沒有怎麼聽懂。”
“……你平常多看點書不行嗎?”
“哎喲我頭好痛,可能剛剛呼吸了太多死氣……”方景成扶著額頭裝腔作勢。
玉凌已經懶得理他了,暗自盤算著接下來的一個月要幹什麼。
“喂!你剛剛忘記問一件大事了!”方景成忽然想起了什麼。
“什麼?”玉凌怔了怔。
“就是那個,你不是說老有人喊你名字麼,你剛才應該問下範廷湘的,說不定他知道呢?”方景成道。
“……你為什麼不早點提醒我?”玉凌無奈嘆氣,他之前只顧著記下內外府庫的機關和藏寶了,結果範廷湘又是個乾脆利落的人,沒等玉凌回過神來,人就已經走了。
“我也是才想起來好不好,你自己的事你不操心!”方景成翻了個白眼,指了指地上昏迷著的詹玉昇,又補道:“要不等他醒了,你問問他知不知道?”
詹玉昇也是倒黴催的,他第一個來到這片封閉世界,已經被打上了標記,照範廷湘的說法,哪怕他跑得再遠也會被攝回來。所以在證道林某個角落看見詹玉昇後,當時還渾渾噩噩的範廷湘便憑著本能操控住了他。
由於範廷湘受到一層莫名的限制,不能隨意離開涼州河附近,所以他便讓詹玉昇來到城內,到處尋找玉凌。
如果不是玉凌來到河底擾亂了死氣,也由此喚醒了範廷湘,不然的話他還要繼續生不生死不死地沉睡下去。
本能告訴他,如果吞噬了玉凌的生氣,對他將有莫大的好處,所以透過種在詹玉昇身上的傀儡印,範廷湘才能出現在涼州城內。
恢復清醒後,範廷湘便抹去了傀儡印,不過這對詹玉昇的魂海損傷頗大,所以一時片刻他很難甦醒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