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凌瞳孔一縮,雖然他沒看到念晚雲,但蘭瑜、念州凡等人赫然在列,都是雪央國皇室的高手。
看來鏡妖說的沒錯,他確實是這片禁地的主人,否則蘭瑜他們應當還被困在山壁中,不可能脫身而出,更不可能和雪央國的其他高手匯合在一起。
只是……念州凡等人對他殺意十足,玉凌還耍了他們一道,這仇怨肯定是沒法化解了。
自己對鏡妖的幫助顯然沒有念州凡他們大,如果任由他們將薛元空圍殺,作為“有功之臣”的雪央國眾人就能順勢對付自己,鏡妖肯定不會干預攔阻的。
到那時自己就真的危險了!
玉凌心念急轉,毫不猶豫地又改換了陣營,對厲傑禕等人說道:“其實你們弄反了,你們跟著的人是鏡妖,你們都被他騙了!”
“什麼?”厲傑禕八人頓時愕然。
“別的不說,如果是鏡妖的話,他對你們下手怎會如此溫柔,只是將你們困在這裡,不佈置點其他殺招?”玉凌提醒道。
“這……”厲傑禕頓時猶豫了。
“其實真相是這樣的……”玉凌將之前遇到薛元空的前後始末都說了一遍,楊昭可也在旁邊作證。
饒是在場的沒有笨人,也要被這個真假關係繞暈了,尤其是厲傑禕等人先入為主,現在要轉變觀念實在有些困難。
只是理智上,他們又覺得玉凌說的沒有任何毛病。
“哎喲,爹,你不相信別人還不相信我嗎!”楊昭可直接開始撒嬌。
楊火辛有些複雜地道:“他真的把你扔進血池,逼你突破?”
楊昭可趕忙小聲道:“這筆賬日後再算吧,現在還是先一致對外。”
除了西蓬來荒山時日尚短,與薛元空絲毫沒有接觸,其他七人都或多或少受過薛元空的恩惠,尤其是厲傑禕,他內心深處是把薛元空當師父看待的。
“如果真是這樣……”厲傑禕也神色複雜。
“退一萬步說,薛前輩只是想抓住鏡妖而已,沒打算直接殺掉他,就算你們半信半疑,也可以抓住他後再慢慢觀察,還有迴旋的餘地。”玉凌勸道。
厲傑禕懷疑道:“你既然早就知道真相,為什麼一開始不說?”
“我也是為了活命而已,才不得不與鏡妖虛與委蛇。”
玉凌幾人並沒有刻意掩飾聲量,外面的薛元空、鏡妖等人都聽得清清楚楚。
鏡妖的面色變了又變,薛元空卻是愴然笑道:“你以為你能瞞天過海,殊不知天底下哪有天衣無縫的事情!”
“如果你們肯相信我,我就放你們出來!”薛元空望著屏障下的眾人,斬釘截鐵地道。
厲傑禕與他對視著,心中再無懷疑,自責地說道:“大人,我等慚愧,被矇蔽如此之久,險些釀成大錯!”
薛元空大笑幾聲,散亂的長髮肆意飄舞,朗聲說道:“那便並肩作戰吧!”
黑色屏障如冰雪般消融不見,厲傑禕第一個朝雪央國眾高手殺去,手中長槍如沐寒霜。
薛元空身形擰動,一拳砸在一位凝血強者身上,這位凝血初期的武者頓時毫無反抗之力地倒飛出去,砰然印入石壁,一時間氣息微弱,再也沒有作戰之力。
蘭瑜等人心中一寒,沒想到薛元空的戰力強橫到了這樣的境地,他們要殺他本就艱難無比,而現在有了玉凌十人的加入,更是變成了不可能的事情。
“不如先退吧,擇日再慢慢計劃。”蘭瑜果斷對鏡妖說道。
他們不在乎薛元空真假之爭,對於這位不聽話的荒山第一強者,雪央國皇室巴不得他死了算了,與鏡妖的目的可謂完全一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