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薛元空走了好幾分鐘,楊昭可才鬼鬼祟祟地四下望了一眼,湊近玉凌小聲道:“哎,我們得想個辦法啊,總不能一直被他控制著吧,我看他肯定沒安好心,不會那麼輕易放我們離開的。”
“你之前見過他嗎?”
“唔,五年前我還小啊,只有一點點印象了,感覺他就是那種為達目的不擇手段的人,凡是跟他作對的都必須得死,他也沒什麼明顯的善惡取向,心情好了可以指導點撥別人,厲傑禕就相當於他的弟子,他對我父親也算有些恩情吧……”楊昭可碎碎念地說了一大堆。
“你知道他在外界是什麼身份嗎?他在荒山為什麼待了這麼多年?”
“不知道誒,你這麼一說我也覺得奇怪,他又不是為了躲避追殺,反倒是目標明確地一來就統治了整個荒山,這些年來他似乎一直在荒山找什麼東西,但肯定是沒找到,不然他早走了。”
楊昭可沉思了一會兒,忽然醒過神來,嗔怪道:“哎呀,話題都跑偏多遠了,你趕緊回答我之前的問題。”
“不用擔心,只要我想的話,隨時可以抹掉血印。”玉凌平靜地道。
古雍曾經看過滴血術,把原理給玉凌一說後,他就找到了深埋在血肉中的血印,這種東西一旦發現了,想要抹除並不難,畢竟他的古荒訣委實強悍得有些過頭,殺傷力直接越過凝血中期,追向後期。
所以有恃無恐的情況下,玉凌才這麼淡定。
“啊,那你還不趕緊幫我抹掉?”楊昭可頓感驚喜。
“抹掉的話,薛元空立即就能發現。”
“但我們可以趕緊逃走啊。”
“現在還不是最好的時機,畢竟他的速度實在太快了,一旦被他追上,我們兩個肯定擋不過幾個回合就得死,要等到他和鏡妖打起來之後,再尋機逃走比較好。”
“話說我要跑了,我爹不會有事吧?”楊昭可忽然想到什麼。
“難說,他現在需要用你爹他們的力量對付鏡妖,只是一旦鏡妖被抓住,你爹他們就沒太多利用價值了,但我不知道他的真正目的究竟是什麼,所以……”
楊昭可只能耷拉著腦袋,哀嘆道:“好煩啊,能不能不要搞這麼複雜!”
“這都是沒辦法的事。”
兩人聊了一會兒便安靜下來,開始了漫長而煎熬的等待。
一個時辰、兩個時辰、三個時辰……
從天亮等到天黑,又從天黑等到半夜三更。
楊昭可打了個哈欠道:“怎麼還沒人來?”
玉凌卻目光一凝,看到黑暗中彷彿有人影閃動。
“咻——”
衣袂飄揚間,一個黑衣男子已經出現在兩人面前,沉聲說道:“情況有變。”
“怎麼了?要啟用陣法嗎?”楊昭可茫然問道。
薛元空遙望著漫漫夜色,臉色有些陰鬱:“準備開啟吧,鏡妖根本沒跟厲傑禕他們在一塊,他只是拿那些人當誘餌而已,我派出的那兩個人剛一出現,就被他們殺掉了,只剩下血偶還在和他們一路糾纏,應該能將他們帶到這裡來。”
沒想到出師不利,楊昭可頓時心有慼慼焉,也不知道接下來的局勢會怎麼變幻。
玉凌卻總覺得哪裡不對勁,一邊開啟幻陣一邊疑惑問道:“可是鏡妖在哪裡呢?他以厲傑禕等人為誘餌,又有什麼意義?”
薛元空自然而然地道:“我和他對彼此的攻擊都無效,他應當是想繞開我,先剪除我的羽翼,再用厲傑禕他們對付我,至於他現在在哪裡……肯定還藏在暗處,等待一個合適的時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