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火辛不知何時出現在場中,袖袍一揮,凝血境的強大玄力便透體而出,硬是將玉凌和葛中鶴各自擊退數步。
“大人!”葛中鶴連忙行禮。
楊火辛的目光帶著幾分奇異之色,細細地打量了玉凌片刻,方才沉吟道:“你的功訣……很是奇怪啊,有趣,有趣。”
葛中鶴慚愧道:“這位小兄弟身手高明,再打下去,輸的恐怕是我。”
“哦?你知道你為何會輸嗎?”
葛中鶴怔了怔,反思道:“首先,是我有些輕敵冒進,一上來就想將他的武器打掉,雖然在第一個回合取得了上風,但從我右手被麻痺開始,整個戰局我就被牽著走了,而玉小兄弟則越戰越強,我根本找不到翻盤的機會。”
“這只是表面的。”楊火辛淡淡道。
葛中鶴怔了怔,過了幾秒也沒等到他的下文,便自己陷入了思索。
楊火辛徑直從玉凌身邊走過,只輕輕撂下一句:“你的功訣性質若是洩露出去,恐怕會引來無數人爭搶,你好自為之。”
玉凌苦笑了一下,也沒法解釋什麼,楊火辛定然是以為古荒訣神奇地剛柔兼濟,既有霸道的破壞性,也有連綿不絕的耐久性,但其實……後者只跟他的血脈體質有關。
不過楊火辛的結論倒是對的,煉精化氣的古荒訣若是暴露在別人眼裡,玉凌今後就要麻煩不斷了。
“人都到齊了嗎?”楊火辛走到眾人前方,朗聲問道。
葛中鶴似乎是眾人中的領頭者,聞言立即應答道:“共計一百一十二人,盡皆到場!”
楊昭可小聲道:“爹居然弄來了近一半的高手,看樣子這回真要玩把大發的了。”
“既然閒著沒事,路上你給我介紹介紹荒山其他七位凝血強者。”玉凌說道。
玉凌從來都不是坐以待斃的人,多瞭解點有用資訊,到時候也不必手忙腳亂毫無準備。
“唔,薛元空之下第一高手叫厲傑禕,也是荒山中唯一的凝血後期強者,再往下就是我爹這一層級,凝血中期的加上他一共有三人,剩下四人都是凝血初期……”楊昭可一一介紹過去。
說話間,眾人已經出了三和城,徑直往荒山禁地行去,照楊昭可的估計,最快也得今天晚上才能到達目的地。
畢竟荒山並不算小。
果然,眾人一路全速行進,中間有三次休息,直到深更半夜才來到了禁地附近。
“今晚先休憩一下,養足精神,明日再去禁地探索。”楊火辛吩咐了一句,眾人便麻利地開始駐紮帳篷,同時分配好了輪流守夜的人手。
沒誰敢勞煩楊大小姐親自守夜,所以玉凌也沾光享受了同樣的待遇,可以安然無事地休息一整晚。
玉凌靜靜入定調養著狀態,鞏固著新突破的境界,而楊昭可也沒來煩他,畢竟她也知道惡戰在即,接下來的日子肯定充滿了兇險。
不知不覺便到了寅時,四五點鐘正是黎明前最黑暗的時分。
忽然有一縷幽幽的笛音鑽入了玉凌的耳朵,如怨如慕如泣如訴,那悽悽的聲音繚繞不散,讓人不由得黯然神傷,怎麼也揮之不去。
玉凌的魂海波紋陣陣,魂力不安地攪動著,將這縷笛音狠狠碾碎,玉凌也不由得豁然驚醒。
幸好荒山只是將他的魂力封印在魂海內,而不是徹底地將所有魂力抹滅,否則要不了多久,玉凌定然會被這縷笛聲控制了心神,那後果就不堪設想了。
這一睜眼,玉凌就看見楊昭可淚流滿面,彷彿夢遊一般站起身來,不自覺地向著帳篷外走去,就如同被什麼詭異的力量支配了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