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玉凌第一次真正意義上遇見這位堂兄。
那些似是而非的記憶湧入玉凌腦海,還混合著一些莫名的複雜情緒,他就站在原地與灌木叢前的白衣青年對望著,誰都沒有先動。
“凌弟,好久不見,你現在變化可真大啊。”最終還是白衣青年牽起唇角,笑容依舊完美得無可挑剔,一舉一動皆是從容優雅,根本不像是惶惶如喪家之犬的模樣。
“你還是老樣子。”玉凌淡淡道。
玉渺注視著他,溫和笑道:“時間過得真快,算來似有四年多未見了吧,凌弟的天賦果然讓人望塵莫及啊,不得不說大哥在這方面確實不如你。”
“你不如我的恐怕不止是這方面。”玉凌微諷一笑,語氣淡漠地道:“想好你要葬在哪兒了嗎?我給你一個挑選墓地的權利。”
“凌弟,一見面就喊打喊殺的,不太好吧?”玉渺笑道。
“你還笑得出來?”
玉渺依舊維持著淡淡的笑容:“其實我一直很好奇,為什麼你從小就非常厭惡我,難道我對你不夠好嗎?”
“對我好的方式就是想方設法送我上路?”
玉渺搖搖頭,似乎很遺憾地道:“我一開始並不想的,我也試圖和你好好相處,如果我們能齊心協力,一起讓玉家變得更加繁榮強盛,那多好啊?可是你卻沒給我機會,我承認四年前的事跟我有關,只是那也是無奈之舉啊。”
“說的挺好聽,你自己信嗎?”玉凌冷笑。
玉渺一臉認真和誠摯:“畢竟再怎麼說,我們也是堂兄弟啊,如果有和平相處的可能,我怎麼也不願意走到今天這一步的。”
“行了,你能忍著噁心說下去,我也聽不下去了。拖延了這麼久時間,你準備好對付我的殺手鐧應該差不多了吧?”玉凌問道。
玉渺瞳孔一縮,神色發生了細微的變化,但還是疑惑地道:“凌弟,你在說什麼?不是你千里迢迢非要跑來追殺我嗎?”
“哦?看來還沒有完全準備好?是不是還在蓄力啊?”玉凌四處望了望。
然後,他便抬腳向玉渺走了一步。
玉渺站在原地一動未動,搖搖頭嘆息道:“為什麼我們之間總是不能好好地聊聊天呢?既然如此……”
他抬眸注視著玉凌,眼瞳幽黑而深邃,緩緩說道:“你也別怨我非殺你不可了,這都是你逼我的啊……”
玉凌也是無話可說了,像這種虛偽到骨子裡的人,明明是自己心懷忌憚要斬草除根,卻非說成是別人不給他機會步步相逼,換了誰都只有無語。
當他揚起刀鋒斜斜斬出一金一紫的交叉神光後,玉渺仍是一動未動,直接在兩道神光下支離破碎,變成了一股嫋嫋飄散的煙塵。
“嗯?”玉凌皺起眉頭,沒想到出現的這位還不是玉渺真人,而是一道投影之類的東西。
與此同時,一片血光當空覆壓而下,壓迫得玉凌渾身骨骼一沉,雖然在洗髓後期的玄力流轉下還能支撐住,但也讓他短時間內動彈不得。而最詭異的是,他的腳下忽然出現了一個幽藍色的黑洞,就如泥淖沼澤一般,一點一點讓他往下陷去,靈力越是運轉,周圍的壓力反而越大。
“年輕人,別掙扎了,我徒弟從來都不會輕視你,所以他早就去了黑域,根本不在這裡,你也不用費心尋找了,我倒是很好奇,在流沙漏斗的吞噬下,你今天要如何逃得一劫?”叢林中忽然響起一道戲謔的聲音。
顯然是龔破影無疑。
但是,似乎還有另一個人的氣息?
玉凌可以明顯察覺到,控制這個漏斗靈器的另有其人,而且修為似乎已經到了幻神中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