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知道這群雪晶族人這麼好騙,剛剛就別對自己下手那麼狠了,他不過是玩了一個早就被淘汰了的栽贓陷害套路,估計幾百年前的古人都不樂意用這種老土的路數了,結果這幫人輕易地就被忽悠了進來,玉凌原本想的很多後手也就用不著了。
雖然和剎魂族繫結在一起很讓人不爽,但他的魂力浸染了陰神的力量後,就發生了一種奇妙的性質變化,原本對雪晶族人毫無效用,不過現在卻不再遭到他們眉心那塊本源靈晶的反彈,所以玉凌剛剛就找準了一個實力不高不低的雪晶族人,慢慢地將魂力滲透了過去,直到可以短暫地控制他的思維舉止。
這個人當然就是洛裡期了。
就讓這群人慢慢吵著,估計塵若那邊的行動也快要收尾了。
玉凌隨便服了顆療傷的丹藥,雖然玉佩給了徐澈,但他現在的恢復力本身就足夠強悍,沒過幾秒便漸漸地止了血,應該要不了幾個時辰就能完全癒合。
他抬頭望了眼落雪紛揚的夜空,深邃黑暗得無垠無盡,但不知什麼時候,一層茫茫白色漸漸渲染鋪開,如同一幅蔓延的畫卷。
黑夜漸漸化為了白晝,爭吵的眾人都不自禁抬頭望天,臉上全是迷惘。
一道悲憫神聖的聲音忽然響徹天地:“吾佑雪晶,萬世不衰,故降天國之雪,賜福於吾民,願無病無災,多福德而少厄難。”
“是雪神!雪神顯靈了!”
所有雪晶族人都震撼得渾身顫抖,就連月朵也無法置信地呆呆望天,激動得難以言表。
地上瞬間嘩啦啦跪了一片,“雪神在上”的虔誠聲音此起彼伏。
玉凌忍住笑,伸手接住一片白雪,蘊含在其中的精純魂力便漸漸化開,雖然只是很微弱的絲絲縷縷,但這些雪晶族人卻瞬間感覺耳聰目明,神清氣爽,整個世界都煥然一新了一樣。
那位“雪神”的聲音漸漸變得冷凝嚴肅:“奈何吾族子民漸失仁義,有弒父殺親之徒,不思悔改而屢次作亂,罪孽多端而迷失本心,然盲從者甚眾,雪晶一族已入歧途,吾惜之嘆之,終不忍視而不見,吾族子民需切記,唯信仰虔誠而心思通明者,方可為雪晶之王,莫為小人矇蔽,陷於沉淪頹靡之境。”
漫天白雪,悽悽狂狂。
月朵不知何時已淚流滿面,手搭在額頭上哽咽道:“雪神在上,原來您一直都在,您一直都知道……”
勃利科如遭雷劈,傻了一般跪在原地,心中一片冰涼深寒。
完了、全完了……
果然,雪神一直注視著他們,沒有什麼是瞞得過神靈的眼睛的,可笑他們還如跳樑小醜一般辛苦策劃籌謀著,然而這番話一說出來,大殿下肯定是身敗名裂了,而他們的下場又能好到哪裡去?
勃利科腦子裡空白一片,各種思緒糾纏在一起,最終化為了強烈的求生的渴望。
一片寂靜中,他忽然站起身來,朝著月朵行了一道雪晶族的至高禮節,高呼道:“勃利科參見新王!之前久被矇蔽,勃利科罪該萬死,如果王上願意恕罪,我一定痛改前非,竭力輔佐王上!”
玉凌不禁愣了一愣,這唱的又是哪一齣,完全打亂了原來的劇本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