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凌,你說什麼?你就這麼答應它了?!”念羽白頓時從座椅上震驚地彈了起來。
“我們好不容易辛辛苦苦從剎魂族逃出來,就是為了讓你再一次回去送死的嗎?你有沒有想過,只要你一露頭,那些剎魂族人不發瘋才怪!”念羽白激憤地說了半天,然而玉凌的臉色卻沒有絲毫改變,只是安安靜靜地看著他。
“你……”念羽白如同洩了氣的皮球,又緩緩地癱坐回椅子上。
他翻了翻靈戒,輕聲說道:“就算你真的要去,也等我準備一下。畢竟陰神靈魄的話雖然不是不可信,但也不能全信,總要自己做好防範才最為保險。”
“冬末,到時候你跟他去,隨時注意著動靜,我就不去拖後腿了。不過給我三天時間,讓我布好一個傳送陣,如果情況不妙你就可以啟用陣法回到遺棄之地。”念羽白叮叮噹噹倒出了一大堆材料,很多都是亮晶晶的空間晶石。
“你確定不會把我傳送到什麼奇奇怪怪的地方去?”
念羽白沒好氣道:“就算是奇奇怪怪的地方也比你待在剎魂族領地安全得多!”
他一邊忙碌著佈設節點,一邊抱怨道:“媽的,要不是我靈力到現在都只有養氣境那麼一丁點兒,我弄一堆起碼化尊上品的厲害殺陣送給你,保準把剎魂族全都給推平了!”
念羽白當然是有底氣的,玉凌在暗淵裡搜刮了那麼多天材地寶,足夠他肆意揮霍了,可惜東風具備,作為基礎條件的靈力卻掉了鏈子。
玉凌的目光便輕輕移向床榻上靜靜“沉睡”的少女,無論醒著還是睡著,她一直都是這樣的安靜。
安靜得甚至讓人很容易忽略她的存在。
明明是天縱之才的分靈魂師,她卻沒有任何刺人的鋒芒,反而努力地收斂著,如同天地間最微不足道的塵埃。
然而即便如此,她的優秀卻始終難以掩蓋。
那些或淡雅或清靈或殺伐的琴音一直都縈繞在玉凌心中,從未曾忘卻。
塵若,如果這一次你能醒來,那麼我會彌補掉所有的遺憾。
下一次,下下次,以後的無數次,我都不會再讓任何人傷害到你。哪怕就是死,我也一定會死在你前面。
只要你能醒來……
……
總有一份感情,淡淡如水,沒有愛情如火般的熾烈,卻更加歷久彌香。
就像安瑞卡對於冬末,就像玉凌與紫塵若。
長得就像水滴一樣的冰雪之靈暫且交給了念羽白,玉凌則揹著紫塵若重新回到了剎魂族領土。
原本就很荒蕪的土地顯得更加冷清,撇開死於剎魂族內亂的人不談,單就上次玉凌和念羽白幾人的殺戮,就讓剎魂族折損了起碼幾千人口,這可不是一個小數目。
虛弱至極的陰神靈魄勉強遞出意念道:“沒有剎魂族人進行祭典的話,祭壇是沒法溝通到我的主體意識的,所以得去地下暗河找到那盞魂燈……”
雖然玉凌試了試,好像可以跟瓶子“虎口奪食”弄出陰神靈魄,但現在還是得讓瓶子幫忙鎮壓著,否則萬一它耍出什麼手段提前溜掉了,玉凌就又要開始一場驚心動魄的亡命奔逃了。
“那條暗河在哪裡?”
“你再往這個方向前進百里,有一個地洞可以進入暗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