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凌已經不想和他說話了。
念羽白又揉了揉眼睛,確認自己沒出現幻覺後,才期期艾艾道:“阿凌……你聽我解釋,雖然我沒有陪你一起死有點不太厚道,但我不是想著先幫你找著大師兄和女朋友,等他們安全了再去底下見你麼,你可不要生氣啊,我真的沒有拋下你的意思……”
這都什麼跟什麼啊!
玉凌深吸一口氣,勉強平復了自己的心情,冷冷道:“你無不無聊?”
念羽白呆呆地看了他兩秒,忽然伸出手,直接掐向他胳膊。
“你掐我幹什麼?”玉凌險險地閃躲開來,對某人奇葩的思路也是醉了。
念羽白訕訕地改掐為拍,確認眼前的人是實體後,才終於從那種不可思議的震驚感中緩過神來,激動得無與倫比地道:“真的呀,阿凌你沒死啊!那麼高的深淵,你摔下去都能沒事兒?你咋做到的,難不成是半路上晉升化尊了?”
“……你想象力真豐富。”
玉凌沒好氣地將嶽秋鴻接過來自己揹著,又補了句:“你再堅持一段路,我們到前邊聊。”
念羽白滿腔疑問瞬間被堵得死死的,鬱悶地哦了一聲,這才跟上玉凌繼續往東而行。
等到妖月進入最明亮的“正午”時刻,他才累得跟條死狗一樣,終於撐到了石宮地區。
“可以了吧?我真的走不動了……”念羽白哀嚎道。
“……你坐著吧,不,躺著吧。”
玉凌話音剛落,某人就噗通一聲癱在了地上,呻吟著再也不肯挪動了。
“怎麼搞得這麼狼狽?”玉凌將被捆得跟粽子一樣的嶽秋鴻放下,也是滿腔疑惑。
念羽白用盡最後的力氣翻了個白眼道:“哎喲我的親大爺,您又不是不知道,那是幻神強者啊,我特麼能撐到你來,已經是耗盡了所有潛力好伐?”
等發洩完怨念,念羽白這才後知後覺察覺到不對勁的地方,咦了一聲道:“誒?阿凌,你啥時候變得這麼厲害了,居然都能從幻神強者手裡救下我?”
玉凌望了眼手裡裂了條縫,不再那麼完美無瑕的黑色棋子,嘆了口氣道:“說來話長……你先講講你這段時間都在幹什麼。”
本來這殺陣只是在荒蕪石宮的範圍,但為了救下念羽白,玉凌只好違背規則不惜損壞陣眼,也要把殺陣的力量借用過去,好在相隔不超過百里,否則這枚黑棋就算全毀了,也波及不到那邊去。
“我?沒幹啥啊,那天你掉下去後,嶽秋鴻就直接飛渡了過來,那張獷也不敢追出領地,只能在那一頭瞪眼。我讓老嶽帶著我到深淵去找你,結果越往下暗淵之氣越重,到最後完全無法呼吸,他就強行把我扯回去了,我琢磨著要不先找著大師兄他們,確認一下他們的情況,再回來試試看能不能到暗淵之底。但找人啊……真尼瑪是個技術活兒,本路痴這才知道沒有你帶路的日子簡直沒法過啊。你說老嶽?唉,他也就比我強一點點,對於淵將的領地分部狀況同樣不是很瞭解,畢竟他又不可能經常離開領地去別處探路。”
“我們找呀找呀找,除了半途碰上清虛谷的一幫弟子,帶頭的是他們那呆萌大師姐雲千重,幫了他們一把後,我們就泥菩薩過江自身難保了,大家各自風緊扯呼去嘍。一路逃逃逃就逃到了堯界的領地,我的天,你是不知道我折騰得有多辛苦,好不容易甩脫了他,結果老嶽又發起瘋來,我都不是他的對手,還好之前經過一片山林地帶,採了幾顆靈漿果,助我到了破境的邊緣,這才能強行突破到化尊,後面的事兒你也知道咯。”
念羽白說起話來總帶著一股濃濃的“念羽白風格”,明明是悽慘透頂的事情,硬是給他自嘲著說出幾分詼諧風趣出來,以至於玉凌連丁點兒同情都沒有,反而忍不住有些想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