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齊長老一瘸一拐地又走了回來,七星殿長老們是真的集體不吭聲了,雖然憋屈得恨不得大打出手,但誰讓形勢比人強呢,尤其是這麼個看上去粉粉嫩嫩的小丫頭居然鐵了心護著玉凌,他們還能咋辦?
於是原本氣勢洶洶的審訊就變成了和平談判。
“真的不是你對穀風做了手腳?”齊長老被人攙扶著,一遍遍默唸衝動是魔鬼,深呼吸了好幾次才勉強平心靜氣地問道。
“謝謝你這麼看得起我。”然而玉凌略帶譏諷的話險些讓他再次跳腳。
但不可否認,這的確是最有說服力的理由,玉凌不過是一位通玄修者,如何有本事悄無聲息地設下噬暗咒?他要是有能力鑽研出這種詭異晦澀的上古咒符,恐怕憑著花去的時間都足以修煉好一個半領域靈技了。
“你把穀風當時的情況詳細說說。”齊長老深呼吸,再深呼吸,黑著臉換了個問題。
這回玉凌倒是沒挖苦他:“具體怎麼回事我也不太清楚,他使出絕光一劍後,氣勢本來是提聚到了巔峰,不過忽然間就好像斷點了一樣,靈力完全陷入混亂狀態,劍光也就隨之偏斜了,然後那股陰寒氣息就佔據了他全身,而他吐血受傷應該更多的是因為靈力被打斷受到反噬,而不是詛咒本身的影響。”
雖然很討厭這小子,但他說的這番話卻是讓齊長老暗暗點頭,與旁邊的幾個七星殿長老對視一眼,沉聲道:“應當是噬暗咒無疑了。”
“這等深入血脈中的詛咒,除非找出那個該死的施術者,否則根本無藥可救啊,我們又不能把穀風的血全部放出來,失血過多是會死人的。”
“還是回去把這段時間和穀風接觸過的人全部找到,一個個排查!”
“恐怕沒有用……因為下咒的八成是化尊以上的強者,那除了我們這些老傢伙,還有誰會接觸到穀風?而且,萬一他是很早之前下的咒,然後專門挑這個時間點發作怎麼辦?”
七星殿眾人頓時陷入深深的沉默。
直到一人嘆息著道:“問題是那個藏在暗中的施術者到底是什麼目的?我們七星殿與暗旋宮往日無怨近日無仇,他們對穀風做手腳並且弄成現在這個局面,對他們又有什麼好處?”
沒有人知道,就連玉凌清楚明瞭地知道是含秋丹下的手,卻也始終不明白他的真正用意,因為含秋丹的真實身份還是個謎。
暗旋宮嗎……玉凌忽然間想起了那個突兀從封域來到華域的暗旋宮少主安世生,難不成他的到來就是為了負責這件事?
可是,這種愚蠢的做法除了與七星殿結仇之外,還能有什麼收穫?
但從七星殿和暗旋宮交惡的結果倒推的話,玉凌倒覺得很可能是存在一個第三方勢力,在刻意嫁禍暗旋宮,想要攪渾華域的水。至於究竟是不是這樣,試探一下就知道。
看著面前的七星殿長老滿臉憂色地聚在一起探討商量,玉凌也沒有摻和的意思,只是拿出一顆小巧的透明晶石,燒錄進去了六個字,然後扔給歸雲輕聲道:“回頭給暗旋宮的人送過去,記得送到安世生的手裡。”
“你寫了什麼?”歸雲一臉好奇。
“七星殿,含秋丹。”
“這麼沒頭沒腦的,他能看明白嗎?”
“我相信以他的智商應該不會看不懂。”
“他智商咋樣我不關心,我就關心我有啥好處?”
玉凌很認真地想了一想,然後從靈戒中拿出了一個空杯,倒了點兒清酒,又倒了點靈露酒,最後又混合了些黃檬果汁和雪櫻果汁,再扔進去幾顆冰糖,晃了晃遞到歸雲跟前道:“你嚐嚐?”
歸雲遲疑著抿了一口,然後就咕咚咕咚全部灌了進去,把空杯啪地一聲放到玉凌面前,兩眼放光地道:“再來一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