兜帽坦然地攤了攤手:“我不知道該怎麼證明,既然你確實不是裝出來的弱小,那我的實力肯定遠遠在你之上,你看,我到現在都沒有試圖殺你哩。”他來了一個瀟灑轉身:“信不信由你,歡迎你跟上來。剛才那活你願意幫就幫,不願意就拉倒,我不會強求。”
這個人可真討厭啊,一副高高在上的樣子…賈斯丁冷哼一聲,心裡沒有完全釋懷,但是他明白,他沒有選擇的餘地了。如果換做平時,他一定吟一句“安能摧眉折腰事傻*,使我不得開心顏”然後毅然決然地離開,但如今他只能選擇認慫,生死關頭哪還能在意這點小節。他強任他強,我慫活的長,先就坡下驢,抱住眼前這條大腿再說。
他又回到了剛才和兜帽鬧掰的地方,後者正拿著另一把斧子繼續料理本要交給賈斯丁的屍體。那兜帽幹起活來很費勁,斧子揮了好幾十下都沒能砍下大哥的腦袋,一小塊面板倔強的維繫著主人的腦袋與身體如果兜帽的力氣再大點,說不定場面還不至於如此血腥和不忍直視。
那兜帽邊幹活邊氣喘吁吁地和他解釋來龍去脈:“我剛才用我的使魔進去偵查了一下,魔物的數量比想象中的還要多,自帶的肉不太夠了,所以我之前就在這附近碰碰運氣,有沒有和我傳送到一個地方的傻蛋,結果就遇上了你和這具屍體!啊,太幸運了!不然我還真不知道該怎麼辦了!”
賈斯丁蹲在一旁,捂住眼睛默默聽著,心中越發絕望:他根本就沒誤會這傢伙,這帶兜帽的就是個變態,來魔界就像回自己家!他甚至懷疑這人早就盯上了他和壯漢,但為了撿屍體,故意躲在旁邊見死不救!要是他真能活下去,以後怎麼甩掉這傢伙還真是個問題…難保他不會拿救命之恩來要挾自己。唉,可眼下他又沒有足夠的實力!
變強,如果活下來了,他一定要趕緊變強擺脫這個傢伙!賈斯丁暗自下定了決心。
“好了,我完成了,你睜開眼睛吧!”兜帽衝賈斯丁喊。
賈斯丁顫顫巍巍的分開了一點手指縫偷瞄,果不其然,地上堆著一座小山似的肉塊,四周還散亂著一些碎肉沫。看著這血腥且怪誕的一幕,他前些日子操心賺錢買牛羊的事彷彿已經變得很遙遠了,是屬於另一個世界的記憶。
那兜帽又從袍子裡拿出一個布袋,一塊塊的把剁碎的肉塊裝了起來,末了命令賈斯丁扛著。大部分髒活都讓兜帽幹了,他這回實在推脫不掉,只能很不情願的把袋子從地上撿了起來。那裝屍塊的布袋剛捱到他的肩膀,血就從袋子裡滲出來,染上他後背的衣服,讓他起了一身雞皮疙瘩。
兜帽見他如此聽話,滿意地點了點頭,在身上胡亂地擦了擦帶血的手, 不知從哪裡拿出了一隻疊的很精緻的白色紙鶴,大概是某種魔法道具吧。他將它放在地上,示意賈斯丁退後,口中唸唸有詞了一會,那紙鶴頓時膨脹了起來,變得和一架馬車一樣大。兜帽輕輕抬了抬下巴,示意賈斯丁扛著袋子站上去。
賈斯丁遲疑了:“站上去?這是要幹嘛啊?”
“這麼簡單的事情你都看不明白嗎?”那兜帽突然變得不耐煩起來:“當然是飛啦,你明白吧?走地上肯定行不通,過不去的!那些魔物聚在地上,數量就像沙漠裡的沙子,殺也殺不完,只能躲!想要儘量避開那玩意的舌頭就得從天上飛過去,那裡會少一些。待會你在空中的時候要是看見有粉色的東西接近你,就拋一塊肉,把它們引走,等飛過了它們的棲息地到了安全地帶再降落!”
舌頭!纏住他和壯漢的東西還真是舌頭!賈斯丁感到一陣惡寒,無法想象這魔物的臉得是怎樣一副尊榮。他早就想問了:“您知道嗎?那些舌頭究竟屬於什麼生物?在結界裡襲擊我們的到底是什麼東西啊?”
“這個你就別管了!如果咱們能活下來,你再關心這個問題!只怕現在告訴你,你會嚇破膽子不敢走了!好啦,別問了,趕緊上紙鶴吧,再磨蹭就要天黑了!”
好吧,好像確實是這樣…只是……賈斯丁仍在躊躇。
兜帽見他依舊沒有動身的意思,催促他道:“你還在猶豫些什麼?趕緊站上去啊!”
賈斯丁繃不住了,還是決定把自己懷疑說出來:“就坐這個東西嗎?這個紙玩意兒該不會漏吧?我不是質疑您的能力哈,但它畢竟是紙做的,就是帶了魔法的紙,也總給人一種弱不禁風的感覺……”他覺得眼前的大紙鶴怎麼看怎麼可疑。
果然,這話一出口,兜帽的自尊心便似乎受到了傷害:“嘖,你到底有完沒完,這可是我親自施加的魔法!你問這麼多,都不如屈尊自個兒站上去試一試來的快。別廢話了!”
“那…那我試一下,就試一小下。”眼見兜帽氣的要打人,賈斯丁只好試探性的抬起一隻腳,踩在了大紙鶴的背上。
唔,踩起來硬硬的,紙面也沒有下陷的跡象,就在賈斯丁逐漸把整個身體的重心向前移動的過程中,他的後背卻突然被人狠狠推了一下!
“哎呦!”他措手不及,連人帶口袋一個大馬趴摔倒在了紙鶴背上。
不等他做出反應爬起來,下一秒鐘,紙鶴便以一種極快的速度騰空了,扛著他就朝光壁上一個較高的洞口撞了過去。
發生什麼了!有魔物偷襲我們?賈斯丁下意識的往地上瞟了一眼,發現那兜帽居然還好端端站在原地,這才如大夢初醒般地回過悶來:中計!原來我也是誘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