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若曼剛離開酒樓,童惜靈立馬心疼的從地上撿起了方才自己撕碎的請柬,幸好她撕的時候收了些力氣,仔細拼湊了一番還是能夠看出個大概的。
那請帖上除了那刺眼的邀請語以外,在最角落的地方還有一行娟秀的小字。
那是些讓人看不懂的符號,可在童惜靈的眼裡,卻是暗語,是她活下去的信念。
翻譯過來大概是:丫頭,我準備搬走了,店鋪的鑰匙在門口的大石頭下面壓著,店裡的寶貝就交給你了,等我回來。
童惜靈眼含熱淚,將其他的碎片扔了出去,唯獨留下了那一小塊寫著咒語的紙片,她將紙片藏進了最靠近自己心臟的口袋裡,她想,或許等我將這紙片焐熱了以後,他的心也就會熱了。
第一單的客人還在對面坐著,她看著童惜靈如此小心翼翼的對待那被撕碎的請柬,回想她之前的話,姚金金好像明白了些什麼。
她愣了下,開口問道:“大師,這是你男人寫給你的吧?”
童惜靈不置可否的頷首點了點頭,她伸手捂住了姚金金冰涼的手掌,說:“種類不同興許並不算是什麼阻礙,愛情這東西,誰又能說的清楚呢?”
“或許愛的本身就是煩惱的根源吧。”
姚金金盯著她微紅的眼眶看了一會兒,鼻子也開始發酸了。
兩個同樣被愛情折磨的女子,在這個時間段,微妙的相遇了,她們披著什麼樣的名頭都不要緊,此時此刻,她們只是孤單的女子。
童惜靈說出那話的時候,心裡也咯噔一下。
她本以為自己這樣晦氣的身份,這輩子都不會擁有跟愛有關的任何煩惱,她還在那個小村莊裡的時候,曾經無數次的想過自己今後的生活。
或許是乞討為生,或許是幫人算命賺點兒小錢,又或許是其他的活法,但她從未想過,自己竟然也會擁有一個心靈上的寄託和一個家。
姚金金見她與自己同樣悲慘,甚至更嚴重幾分,決定將自己埋藏許久的秘密吐露出來。
她從懷裡最貼近心臟的位置掏出了一枚亮藍色的寶石,寶石的形狀十分獨特,一看就是經過高人打磨而成的,只是它現在沒有了光澤,好像人類失去了生命一般,死氣沉沉。
她將寶石捧在掌心,那上面倒影著她的影子,十分清晰。
“那面鏡子被孟遲打碎了,他堅信小古是妖怪,我偷偷扣下了這顆寶石,將他帶了出來。”
童惜靈並未搭理她這些懊悔的自言自語,伸手將那顆寶石從她的手中奪了過來,她將寶石對著視窗的陽光照了照,隱約從裡面看到了一個小小的黑影。
那黑影有手有腳,不停的拍打著寶石,像是在求救。
她問道:“你想要救他的話,必須告訴我那個秘密。”
姚金金耷拉下了腦袋,手腳又涼了幾分。
她猶豫了一會兒,轉身開啟門看了一眼樓下喝得有些醉醺醺的孟遲,又扭頭回來插上了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