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然幷州這些郡兵南下,守衛上黨郡城池的漢軍增多,太行黃巾被拉入消耗戰,那就是必輸的局面了。
所以劉闢須得慎重慎重,再慎重。
劉闢轉身看向帳中一眾黃巾軍將校,沉聲言道:“大賢良師在上黨郡南部圍攻晉城,上黨北部防線絕對不容有失。”
“軍中若有人敢言退者,立斬不赦!戰死者魂歸黃天,逃亡者必將受盡這世間的萬般刑法!”—ωωω.ωеńχúе㈠貳.cом
劉闢拔出腰間環首刀,冷冽的寒光頓時出現在中軍大帳之中,劉闢的目光遊走在帳中一眾將校的身軀之上,一雙虎目之中透露出嗜血而殘忍。
作為曾經的黃天使者統領,劉闢本人也是一名虔誠的黃天使者,他會不折不扣的執行著許安的命令。
……
午時一刻。
八尺山旁的官道之上,漢軍的斥候騎兵正在增多,原本一直在官道附近遊戈的黃巾騎遊騎正在退卻。
山中精銳的黃巾軍騎兵大多都被許安帶到了南邊,如今劉闢麾下這些黃巾軍的遊騎或許被稱之為騎馬的步兵更為貼切一些。
一開始還能憑藉人數取得一定的優勢,等漢軍的騎兵逐漸增多,他們又如何能勝得過那些驍勇善戰的幷州狼騎。
不過黃巾軍的騎兵也完成了他們的使命,被劉闢叫回了營寨之中。
劉闢登上了八尺山的高臺,遠方已經能看到大隊徐徐前行的漢軍了,一隊又一隊的漢軍正在八尺山北面大概五六里的平緩地帶集結。
那猶如長龍一般的佇列無疑讓劉闢感到了壓力,此戰責任重大,劉闢只感覺身上壓著千鈞的重擔,他必須要堅持到許安北上攻克屯留。
而且一個更為不妙的訊息傳到劉闢的耳中。
領兵的漢將大纛旗上繡著的“盧”,而不是張懿的“張”。
能夠資格使用大纛旗,還是姓盧,劉闢的腦海裡只能想到一個人盧植!
光合七年,黃巾八州並起之時,天子劉宏便拜盧植為北中郎將,命護烏桓中郎將宗員任其副手,率領北軍五校的將士,前往冀州平定黃巾軍。
當時張角統率黃巾大軍在冀州連戰連捷,一路高歌猛進,但遇到盧植後,卻是被盧植率領的漢軍屢屢擊敗,一路潰敗最後只能退守廣宗城。
然後盧植率軍包圍廣宗縣城,並挖掘壕溝,製造攻城器械,準備攻城。
只是小黃門左豐到盧植軍中檢查工作,有人勸盧植向左豐行賄,盧植拒絕。左豐沒討到半點好處,於是懷恨在心。
同年六月,左豐返回洛陽後,便向劉宏進讒言言說盧植能輕易攻陷廣宗,但卻按兵不動,居心叵測,引得天子劉宏大怒,不僅免去了盧植的官職,還用囚車將其押送回洛陽。
然後朝廷又拜董卓為東中郎將,接替盧植在冀州平定黃巾軍,但結果自然是董卓戰敗。
黃巾軍得到了喘息的機會後,擊敗了繼任的董卓,再度大勝漢軍。
直到皇甫嵩平定了兗州東郡黃巾軍後,漢庭改派皇甫嵩前往冀州平叛,這才再次將張角逼回廣宗。
盧植或許戰功並沒有皇甫嵩卓著,軍略也不如皇甫嵩聞名,但就憑他對陣張角的戰績來看,但其實盧植不遜色皇甫嵩多少。
幷州漢軍有盧值統領,勝算無疑多了幾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