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我厲害?你指的是哪方面?”張逸哈哈笑道,笑容中彷彿有別的意味。
“什麼哪個方面?”夏靜言疑惑道,“我說的是剛才你的方法真管用,我多加了一點六偏磷酸鈉和水玻璃,礦漿果然分散得很好。”
“那是當然,也不看看誰出的點子。”張逸不忘吹個牛逼。
“哈哈,你得了吧,可別尾巴都翹起來了。”夏靜言貌似實驗做完了,就站在實驗臺前看著張逸做實驗。
兩人似乎都開啟了話匣子,什麼話題都扯到,一來二去,跟夏靜言也漸漸熟絡起來。
有時候張逸突然冒出幾句搞笑的段子,把夏靜言逗得笑彎了腰。
不過雖然跟夏靜言聊得很起勁,張逸手上可沒閒著。
該加的試劑加,該調的儀器調,該配的溶液配,這是做自己的實驗,張逸也是使出了渾身解數,手上動作上下翻飛,嘴巴上還跟著夏靜言開著玩笑。
這倒是把夏靜言看得目瞪口呆,有時候張逸的話都沒接上。
看著張逸有條不紊地在同時做這幾個實驗,這些實驗彷彿操作過無數遍一樣,每個實驗時間銜接得剛剛好,絲毫沒有出現手忙腳亂的情況。
張逸熟練的操作著各種儀器,嫻熟的手法調配著各種各樣眼花繚亂的試劑,夏靜言心中嘖嘖稱奇,這是個跟自己一樣的大三學生?
這樣熟練的操作,應該不比那些專職實驗工作的研究員十多年每日反覆操作才能有的熟練度差了吧。
他不但精通科研理論知識,還熟練掌握各種實驗技巧,似乎對鍾教授都感到頭疼的鎢鉬分離實驗也很不屑一顧的樣子,夏靜言頓時對張逸多了幾分好奇,這是怎麼做到的?
她突然想起,幾乎每次張逸看到她的時候,都會稱呼她為“學霸”,夏靜言想到這頓時臉漲得通紅,張逸這麼厲害,居然還叫自己學霸,怕是不會在心裡嘲諷她的吧?
張逸還在說著話,忽然發現夏靜言沒來動靜,然後臉漲得通紅,彷彿在臉上暈了一層紅紗,張逸心道該不會是說錯什麼話了吧。
兩人突然就沉默了下來。
夏靜言在這一瞬間突然覺得,張逸就像是深淵一般深不可測,怕是也很難猜得透他腦子裡到底裝了多少東西,是不是腦袋裡裝了塊晶片?
張逸這麼厲害,而且這段時間都很淡定,並沒有看到他有關注過鎢鉬分離實驗。
她也想知道,對這段時間以來,自己沒日沒夜翻查資料,依然沒有任何進展的鎢鉬分離實驗,張逸是不是都會了?
藉此機會,夏靜言在旁邊不動聲色地問道:“張逸,你覺得我們課題組做的鎢鉬分離實驗能成功嗎?”
“鎢鉬分離?”張逸一愣,沒想到夏靜言半天沒動靜,原來是想問這個問題。
略作思考後張逸說道:“其實,鎢鉬分離也不是很難,只要掌握鎢鉬水溶液中離子性質的差異,就很容易把它們分離開。”
鎢鉬分離的專案,曾經確確實實難倒了很多科學家,鎢鉬兩種礦物的性質實在太過相似,想要把它們分離開,單獨獲得其中一種純的礦物,必須透過微觀的檢測手段,根據兩種離子在溶液中的不同性質,不斷的進行調整才會得出結果。
這個專案也是受限於檢測裝置,98年的時候,相關的裝置還很落後,有一臺這樣的裝置學校都寶貝得不得了,更不用說用於平時的實驗中了。
鍾教授把這個拿出來做試探,心中可能也不抱什麼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