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見對岸不知何時坐了一位年過半百的老婆婆,這老婆婆上身穿著一件粗布汗衫,乍一看上去倒是與村裡的老婦人沒什麼兩樣。
或許是發現我注意到了她的存在。
老婆婆抬起胳膊,朝著我一邊擺手一邊說道。
“來,過來...”
“來婆婆這兒...”
我兩眼一黑,直接暈了過去。
後來聽虎子說,當時我在溪邊,喝了幾口溪水之後,突然就開始口吐鮮血,甚至還要往河裡跳。
還好被他們攔了下來。
當時他們幾個都被嚇壞了,同行的還有幾個年紀尚小的當場就哭出了聲來。
所幸有幾個村裡的大人下地回來路過,趕忙將我抬回了家中,並通知了父母和爺爺他們。
等爺爺收到訊息從隔壁村子趕回來時,天色早就已經黑透了。
他老人家佝僂著身子,來到床邊,伸出兩根手指搭在我的耳朵後面放置了片刻,隨後眼神一凌,激動不已的罵道。
“他都是少了一魄的人了!你們還勾他的魂作甚啊?!”
聽到爺爺這話。
我父母也是被嚇壞了,看著躺在床上人事不省的我,一時間裡有些手足無措。
而爺爺卻突然再度開口吩咐我父親說道。
“斌子!快!去把我箱子裡的那塊老槐木給村裡的王木匠送去,讓他雕個人偶出來,背面刻上小文的生辰八字。”
父親一聽,連忙便按照爺爺的指示跑去找王木匠去了。
王木匠是村子裡為數不多的幾個手藝人之一,聽說是我爺爺找他幫忙,二話不說,連夜便將老槐木刻好送了過來。
拿到人偶之後,爺爺又讓母親取來生我那會兒儲存下來的一撮胎毛,用胎毛在人偶的脖子上面打了個死結之後。
又讓父親連夜拿著人偶跑到白天的那條河裡泡了整整一夜。
第二天回來時,父親整個手都被河水給泡皺了。
爺爺從父親的手中接過人偶,將人偶背部刻著生辰八字的那塊削下來,連同那撮胎毛一起燒成灰,就著水給我灌了下去。
喝過爺爺那碗水後,第二天我便醒了過來。
醒來時,爺爺正坐在床頭上一言不發的抽著煙。
“這孩子打出生起就少了一魄,不學點東西防著,以後等我走了也不安心啊!”
父親聞言,沉默了半天最終還是咬著牙點頭答應了下來。
後來我才知道,當時父親之所以會猶豫,是因為像爺爺這樣的人,最終是難有善果的。
而這也是爺爺並沒有傳授我父親道術的原因。
多半是因為我“先天缺一魄”的緣故,爺爺還是決定教我道術防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