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溪川能給自己的,他也能給別人的話,自己就是不稀罕。
“那我現在應該找青穗狠狠地罵一頓王爺?”宴七打趣著說,宥元卻當了真道:“還是別了吧,白露是王爺之前的丫鬟,青穗和王妃不熟,說不定還告狀呢。”
蘭亭翻個白眼:“肯定告狀啊,你沒聽王爺說青穗回去告訴她小姐沒生病嗎?”
“就是不知道我喝酒的事情她告訴王爺沒有。”宴七慢悠悠地喝著鴿子湯,有些擔心。
“都是奴婢一時口快......”蘭亭想到這件事情一時間有些愧疚。
“沒事,那個時候說錯話不是什麼奇怪的事情。”宴七喝著湯,腦子裡想的卻是別的事情。
她真的很討厭自己喜歡腦補和幻想這一回事。
可是總是無法阻止自己的大腦,也無法阻止自己沒有邊際的想法。
比如現在,陳溪川在哪裡,這已經到了吃晚飯的時間,他是在自己房間裡吃飯,還是在飯廳用飯,還是在隔壁的風月軒呢?
比如風月軒的那一位新來的良娣,她昨日也是第一次看到自己,會對自己有怎麼的印象呢?自己就是一個貪玩,不聽話且不成熟的王妃,她想必也覺得自己是無理取鬧吧。
再比如,陳溪川對那個良娣是什麼看法呢?他也會和自己一樣覺得她漂亮又溫柔嗎?他對她會像對自己一樣無微不至嗎?
還有,陳溪川為什麼一直想要進自己的房間呢?他老是說和自己有話要說,是什麼話呢?
是陳溪川為什麼接回良娣的原因,還是告訴自己今後要和新良娣和諧相處不要胡鬧?
看陳溪川的態度,宴七還真的猜不出是前者還是後者。
如果是前者,陳溪川告訴自己某個原因自己不得不接回良娣,她會怎麼說呢?
“你為什麼不當時就告訴我呢?一定要那麼晚了才來告訴我。”
“而且,這麼大的王府,到底是為什麼一定要把她安排自己旁邊的院子裡呢?”
想到這一點,宴七突然意識到,這怕是根本就沒有第一種選項,陳溪川直接把良娣安排在自己身邊,似乎就是在通知自己,要自己安分一些,迎接新良娣。
是吧,就是想和自己說這些話吧。
宴七放下湯勺,蘭亭看了一眼還剩大半碗的鴿子湯道:“小姐,再喝點吧,再吃點這個粥。”說完就把一旁特意放涼的粥推了過來。
宴七看了一眼,有些沒胃口,有些為難的開口:“可能是因為生病,我感覺吃什麼都沒有胃口,吃進嘴巴里也沒有味道,要不我還是不吃了吧。“
“那怎麼行!王妃現在就是需要多吃東西恢復身體!這麼多好吃的,怎麼會沒有想吃的呢?”宥元在一旁驚呼,實則她是覺得浪費這麼多好吃的的確是太可惜了。
宴七自然是知道哪是勸自己多吃點,明明就是宥計自己饞了。
“我真的不餓,你要是想吃的話,就吃吧,反正放著也是浪費了。”
宥元手都已經要伸向桌子了,嘴巴還在繼續反問:“真的嗎?奴婢真的可以吃嗎?”
“可以,你們都下去吧,東西也都拿走吧,我累了,想躺會兒。”宴七一邊說著一邊站起了身往床邊走,蘭亭有些擔憂的看著宴七的背影,但既然宴七開口要她們都離開房間,也實在不好再打擾。
“那有事情一定要吩咐奴婢。”蘭亭帶著幾個丫鬟端著飯盒出了門。
宴七聽到關門的聲音才安穩的閉上了眼睛。
她不是真的想睡覺,只是單純的好累好累,想要躺下舒緩自己的神經。
她剛剛想到陳溪川如果是要告訴自己,今後的生活都是要和這位新良娣一起,她的反應會是什麼。
如果是存在於幻想裡的話,自己大機率會裝出無所謂的樣子,然後說:“好呀,我正好覺得王爺府裡空空蕩蕩的,多個人陪著也好。”
“這樣說好嗎?”宴七猛地從床上坐起來,抓耳撈腮的想著到底說點什麼才能既表現出自己的不在意,又能撇清自己和陳溪川的關係呢。
說實在的,要是陳溪川真的有別的側妃,她是真的有些抗拒和陳溪川接觸的。
畢竟雖然不在意陳溪川之前和誰在一起,但是既然是決定和自己在一起的話,再有別的側妃不就是腳踏兩條船嗎?
流連於別人的床鋪之後又來和自己說話接觸的話,宴七真的下意識的胃裡犯惡心。
她不喜歡這樣的感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