卸下繁複的髮飾,宴七轉著脖子感嘆還是家裡好啊,頂著這麼重的頭髮還得在宮裡一直保持好的儀態,差點要把她腰都給累斷了,脖子完全就是僵直狀態。
“白露,你給我揉揉肩膀。”宴七自己自如的活動著脖子,白露聞言連忙上去給宴七捏肩膀。
“王妃,你這肩膀好硬啊......”白露捏了兩把有些遲疑的開口。
“能不硬嗎?一整天就這麼端坐著假笑,渾身的骨頭和肌肉都僵硬了!”宴七扭了一下脖子,瞬時間發出了“咔啦”的聲音。
聲音之大,宴七和白露都是一愣。
“晚上奴婢叫薛大夫來給您針灸一下吧。”白露使勁捏了一會兒覺得自己簡直無能為力,宴七有些好笑,其實這也不怪白露,自己時常就是一個坐沒坐相站沒站相的樣子,閒著沒事的愛好就是蹺二郎腿,體態已經很是大問題了,今日突擊這麼一訓練,自然渾身上下都不舒服,哪怕現在白露捏斷了手臂也不能挽回。
“好了好了,別捏了,我換件衣服要去落雪亭。”宴七推開白露費盡巴拉的一雙手就往一處旁邊走。
這衣服好看是好看,未免太重了些,今天身上疼這衣服也得有一半的功勞,再穿下去怕是直接把自己壓矮三厘米。
隨意開啟衣櫥找了件藍色的衣衫換上就往落雪亭走去,自己在這耽誤了半天,陳溪川怕是早就等的不耐煩了。
好在落雪亭是離宴七的院子最近的,走過去也不要幾分鐘路程,宴七加快了腳步往落雪亭趕去,結果到了落雪亭,卻發現只有闕七一個人正在斟茶。
“哥,王爺呢?”宴七提著裙子走過去坐下,順手拿起茶杯就喝,闕七本想告訴宴七不是這般品茶的,可是看到宴七因為匆匆趕來腦門前的頭髮都散亂的模樣,還是沒能說出來。
“等了一會而你還沒來。王爺說他親自去找找適合你喝的茶葉來。”闕七又倒了一杯茶給宴七,宴七照例是一口喝下,她現在剛好渴的厲害,這茶清淡可口而且溫度適宜,正是解渴的好物。
“那麼多下人不找,非得他去找?”宴七又在盤子裡拿了個剛洗好的葡萄吃起來,今天早宮裡就看到了葡萄,只是因為太后和羅敷一直都沒吃自己也就沒好意思伸手嗎,其實早就饞的口水倒流了。
“誒,這葡萄得擦乾淨了再吃。”闕七看宴七幾乎一口兩個的急速吞嚥忍不住開口提醒,宴七停下動作嚼完了嘴裡的果肉後開口:“為什麼?這水有毒嗎?”
“那倒也不是。”闕七看著宴七一點都不知道原由的樣子,心下就知道後母在家裡是真的一點京城裡的禮儀 都沒有教給宴七,他自己征戰沙場多年都知道著京城裡的女子吃葡萄最為講究,得是需要擦了水再細嚼慢嚥,最能體現一個女子的教養和姿態。
宴七倒好 ,壓根不知道,她還一口兩個。
“那是為什麼?為什麼不告訴我?”宴七本來是一點都不在意的,可是闕七欲言又止的樣子讓宴七覺得有些可怕,第一是因為自己真的不知道這裡會不會有這麼奇葩的規定,第二就是這裡的水質是不是真的不能直接吃下肚子。
“京城裡的小姐們,都有吃葡萄這一傳統,都當做禮儀在學習,甚至因為過於有名,普通人家未出閣的姑娘們也都在學習,為的就是展示自己的家教和儀態,但是似乎趙清圓並沒有教過你。”闕七看了宴七一眼,還是說出了實話。
這裡還真的有這麼奇怪的規定?宴七張大了嘴巴看著闕七,似乎在看一個怪物。
這到底是一個怎樣魔幻的世界啊?壓榨一個人的價值到這個地步?我吃個葡萄還得按照規矩來?我還得擦了再吃,還得一個一個的吃,吃個葡萄就能看出的我的人品和姿態?
宴七真心覺得不可理喻,又看了一眼闕七:“真的假的啊?”
闕七點點頭,表示自己一向沒有騙人的習慣。
宴七放下手裡的葡萄,算了,既然有規矩那就不吃了,只要自己不表現出來就不會露餡,這是宴七做事的標準。
想到這兒宴七想起來今日還好沒在宮裡試吃葡萄,還好自己雖然嘴饞但還是要臉沒能直接拿盤子裡的葡萄吃,否則羅敷和太后雖然便面上不說什麼,但是是私底下也是會把自己當做沒有教養的人看待的吧?
不知道原主到底知不知道,畢竟趙清圓也不會好心到教原主這些禮儀。
“哦,對了,哥哥你前幾日離開莊子急匆匆回家是幹嘛去了?”說起家裡人,宴七倒是想起來前幾天陳溪川告訴自己闕七急急忙忙回家去的事情來,雖然自己對尚書府的事情向來是一點都不關心,對那裡的人也是一點都不在意,但是闕七行為反常,宴七還是好奇心作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