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
陳溪看宴七總算是有了反應,一下子就放心了,湊過來捧著笑臉對宴七說話,“你繼續看吧。”
宴七看到陳溪川沒個正型,翻了個白眼:“我才不看。”然後伸手整理了一下歪掉的枕頭,躺下拉好了被子。
“大半夜的困死了,快睡吧。”
宴七看著陳溪川還坐在床頭的樣子,嘆了口氣,兩個人都是什麼戀愛傻瓜嗎?就這麼一個吻,硬是雙方都不自在,還得裝出老練的樣子,看起來格外的青澀好笑。
陳溪川看著宴七自己收拾好了被子就閉上了眼睛,也只好順著躺在了宴七的旁邊,依舊是霸佔著宴七的半邊枕頭,不過宴七連眼睛都沒睜開,意思是懶得和他反抗。
也該困了,陳溪川看著幾乎匍匐在自己胸前睡去的宴七,笑著摸了摸她額角因為睡姿不夠優雅而亂掉的碎髮,這一絲凌亂的髮絲倒是讓陳溪川覺得美得很,那種自然繾綣而不做作的美感,是陳溪川尤其喜歡的。
宴七是真的困不說,而且腦子和心臟一直持續著讓人難以想象的震動,她只好閉上眼睛去平復自己的感情。
偏偏就是這個時候,宴七腦海裡突然出現了曾經讀過的詩句:“我就如牛頓的蘋果般不受控制地滾落到她的腳下,從天空到大地,心臟在持續著令人眩暈的擺動,那是初戀。”
現在的她,心臟的確是在持續著讓她自己暈眩的跳動,讓她懷疑下一秒是不是就要破膛而出,展示在陳溪川面前,然後說:“你看,我是真的在為你而心動。”
“咚的一聲,咚咚一聲。”
陳溪川是沒有睡意,他就只是滿臉幸福地看著宴七的睡顏就覺得很是滿足,覺得看不夠,覺得今天必須得看的眼睛支撐不住再去睡覺才合適,移不開眼睛,在這麼昏暗的房間裡,陳溪川卻覺得宴七無比耀眼。
於是也就自然而然聽到了宴七的夢話。
宴七在夢裡照舊在想著那首詩,於是在反反覆覆的背誦後,脫口而出:“咚的一聲,咚咚一聲”隨後又陷入了沉寂。
陳溪川看著宴七沒有要醒過來的意思,只是在說夢話而已,就乾脆支起腦袋看宴七會不會繼續開口,真想知道這個丫頭腦子裡每天都在想什麼啊,陳溪川第一次對這樣的事情產生了這麼大的好奇心,甚至想去找一位聲名遠揚的神婆來幫他的忙,看看宴七每天都在想什麼,做的夢說的夢話又都是什麼意思?
什麼叫“咚的一聲?”什麼是“咚咚一聲?”
若是要陳溪川理解的話,這很像他剛剛心跳的聲音,停拍了一秒後就開始瘋狂地不不受控制的劇烈跳動,似乎全部的神經都繃緊了,渾身上下的每一處面板都在戰慄,每一個雞皮疙瘩似乎都在說話。
在說
我喜歡你,我喜歡你,我喜歡你。
陳溪川是真的在那一刻就想說出口,這不是他第一次對宴七說這樣的話,可是那時候和現在似乎又不同,陳溪川覺得自己比那個時候更喜歡宴七,而且感覺宴七也不是像那個時候一樣只是驚恐,更多的是在慢慢接受自己。
這真的是一個很好的預兆。
今日本來也想說出口,可是宴七的沒有拒絕讓他覺得這句話是否有些多餘,是否可以理解為兩人已經心照不宣,無需多言?
是吧,宴七也是對自己有著這樣一份心意的吧,陳溪川只是想想,都沒有從宴七的嘴裡親自聽到就覺得很幸福。
第二天一早,宴七照樣是睡到自然醒,睜開眼那一瞬間就看到了陳溪川正一隻手臂摟著自己,宴七仔細在腦子裡想著昨晚明明是一個人睡在床的最裡面,怎麼就和陳溪川滾到一起了,還蓋的一床被子?
雖然是,宴七承認自己睡姿很是不雅觀,但也沒有到要欺負陳溪川的地步吧?
看陳溪川都要掛在床沿上的可憐樣子,宴七有些於心不忍,也有些不好意思,象徵性地想往後挪挪,剛剛一翻身,陳溪川就睜開了眼睛。
陳溪川眼睛下方烏黑,宴七忍不住開口:“你失眠啦?”
陳溪川帶著鼻音“嗯”了一聲,能不失眠嗎?一直在想宴七的夢話,一直睡不著,後半夜宴七一個軲轆就滾到了自己的懷裡,雙手很是不安分的摸了一番最後咂咂嘴說:“饞了,饞了,想吃牛蛙。”
陳溪川一整夜都在思考,難道自己渾身的肌肉在宴七眼裡,只是像牛蛙而已嗎?
難道不是吸引她的視線,而是吸引她的食慾?
陳溪川更睡不著了,懷裡一個軟乎乎的腦袋時不時蹦出幾句話,聽不懂,但是又好奇,腦力費了一大半還是睡不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