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搞什麼啊,又是新的?”
宴七雖然知道自己是王妃,吃穿用度必然是好的令人髮指,但是也實在想不通為啥這睡衣還老是一直更新呢?
在宴七心裡,一件舒適親膚的睡衣就像多年的朋友一樣,穿習慣了就感覺親切,就感覺離不開,睡久了總感覺有了感情,不穿上舊的睡衣,連睡覺就感覺不得勁。
這個病徹底被王爺府的奢侈打破。
而且新睡衣布料絲滑,穿上身來完全是身體曲線一覽無餘的地步,這在自己房間裡穿著倒沒啥,要是去和陳溪川吃完飯就有點奇怪了,宴七一看眼前的小姑娘肯定也是不知道舊的睡衣被蘭亭丟去哪裡了,就乾脆放棄了找睡衣的念頭,隨便在衣櫃裡摸了件外衫披著,這樣看起來就正經多了。
稍坐了一會兒,小廚房裡來了丫鬟說是晚膳準備好了,湯藥也已經備好,宴七點點頭,很是順從順從地喝下了湯藥,一點眉頭都沒皺一下。讓一旁一直擔心的蘭亭覺得簡直不可思議,她家小姐脾氣也變好太多了吧!宴七倒沒注意蘭亭的表情,喝完就帶著宥元就去了陳溪川房間。
幾個丫鬟提著食盒跟在宴七後面,一行人就這樣風風火火地走著。
走到陳溪川門前,宴七看到房間裡的燭光就知道陳溪川的確是在房間裡沒錯,輕輕敲門,卻沒人回應。
不甘心地又敲了一次,開門的卻是薛大夫。
“薛大夫,你怎麼在這裡?”
宴七有點疑惑,畢竟剛剛薛大夫才從自己的房間走不久,就直接來了陳溪川的房裡嗎?
“回王妃的話,老夫是來給王爺彙報王妃的身體狀況的。”
薛大夫低著頭,不敢看宴七黑夜裡也亮閃閃的眼睛,生怕自己說漏了嘴
“啊?你都告訴他了?”宴七有點不開心,畢竟她這麼歡歡喜喜地來就是為了告訴陳溪川自己的毒性好了,不會再復發了,卻沒想到被薛大夫捷足先登。
薛大夫感受到宴七語氣裡的不高興,有些懊惱的回答:“回王妃的話,王爺吩咐老夫一定要把王妃的身體情況第一時間告訴王爺才好,所以老夫就直接說了。”
宴七癟癟嘴,這也怪不著薛大夫,都怪自己晚了一步。
宴七嘆了口氣:“沒事,王爺現在還在裡面吧?”宴七說著就準備往裡走,薛大夫本能的讓了一下,卻又想起陳溪川的腿傷說是不能讓王妃知道一事。慌慌張張的就準備阻止。
但宴七本就不是走路慢吞吞的官家小姐,向來都是大步直接向前的個性,等到薛大夫準備上前阻攔的時候,宴七已經進了屋內。
一進屋就聞到一股清涼的味道,宴七隻覺得自己鼻炎都要好了,忍不住又多吸了幾下。
她印象裡陳溪川的屋子裡都是好聞的薰香,這味道還是第一次聞到。
繞過屏風,宴七就看到陳溪川正蓋著毯子坐在軟榻上看書,燈火下耳邊的碎髮在書本上投下影子來,宴七看著燭火下柔光萬分的陳溪川的臉,一時間又是沒了語言。
“你怎麼來了”
陳溪川率先開口,把手放在另一旁的小桌上,緊了緊腿上的毯子。宴七自然也是注意到了,一邊走過去坐在陳溪川對面的椅子上一邊回答:“我來和王爺一起吃晚飯。”隨後又試探性地問道:“王爺吃了嗎?”
陳溪川毯子下是未著寸縷的兩條腿,剛剛試了針灸和艾灸,又擦了薛大夫獨家秘製的藥膏,才感覺疼痛減緩了許多,這下因為藥膏實在是太過寒涼,陳溪川不得不一邊蓋著毯子一邊繼續給自己上藥。
就在這個時候,宴七就來了
來得早不如來得巧,陳溪川剛好就塗完了藥膏,這才吩咐了薛大夫去開門。
“沒有。”陳溪川雖然腦子裡想的是要說自己已經吃了好支開宴七,但是嘴巴卻不自覺地就說出了“沒有”
“沒有就好!”宴七一聽,眉開眼笑的叫了外面的丫鬟進來,呼啦啦地擺了一桌子的菜。
宴七知道陳溪川一向是不愛就在房裡吃飯的,於是趕快開口解釋:“我看王爺下午似乎很忙,所以我猜王爺肯定在處理事情所以還沒吃晚飯,就帶了晚飯來王爺房裡,如果王爺不習慣的話,可以在搬到飯廳去吃的。”
陳溪川看了看自己眼前琳琅滿目的菜品搖搖頭:“不必了,就在房裡吃吧。”
畢竟如果要出去吃,豈不是暴露了自己的腿。
宴七看陳溪川倒也還算好說話,笑盈盈地就給陳溪川碗裡夾菜,一邊加菜一邊說:“不過,王爺似乎很冷的樣子,蓋著毯子作甚?”
陳溪川看著眼前衣著單薄但表情卻單純無比的宴七,一時間不知道該如何回答,半晌才開口:“今日在後山著涼了。”說罷又裝模作樣地咳嗽了幾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