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七看白露還算開明,她開始還害怕白露不樂意,結果看起來白露還是蠻知道事情的輕重緩急的嘛。
一邊的丫鬟扶著白露坐到了房間裡的椅子上,搬來了屏風,宴七就在一邊坐下陪著白露。
大夫手法好,動作也快,幾下就剪開了白露肩頭的衣服,露出被立秋咬的血肉模糊的傷口來。
“這也太狠了。”宴七一看那個血糊糊的傷口不自覺嘆了一口氣,立秋到底是怎麼了,怎麼連自己最熟悉的白露都不認識了,還咬的這麼厲害。
“王妃,老身懷疑立秋姑娘已經失去理智和常識了。”大夫小心清理著白露肩頭上的血跡,儘管已經很輕了,白露還是忍不住倒吸幾口涼氣。
“我也覺得,她似乎是真的誰都不認識了,而且對所有人有著敵意。”宴七一邊說著一邊湊到白露身邊輕輕握住了她的一隻手,她看著就痛得不得了,不知道白露是怎麼忍得住不叫出聲音的,還一直連眼淚都沒掉下一顆來。
大夫清理完血跡,就拿出藥膏來給白露上藥,這藥本就清涼,塗上去的瞬間白露又是一個哆嗦加一口涼氣,宴七看著就眉頭皺起:“你要是痛的話就可以喊出來的。”
白露咬著牙搖頭:“沒事的,王妃,奴婢還能忍的。”
額頭滾下來幾滴汗不說,直接都暴起了青筋,宴七實在是不能相信白露說的“還能忍”
“老夫認為,王妃應該去找找陳魚大夫,他是專門治這些邪門的病的。”大夫最後對白露的傷口仔仔細細包紮了一番,又囑咐瞭如何換藥,最近不要沾水如何如何,白露自然是一一都應下來了。
“陳魚大夫?他在哪裡?”宴七一聽到還是有救,頓時就感覺希望浮現。
雖然不知道立秋什麼毛病,但是宴七一想到平時二人的情誼,她也決定一定要治好立秋的病才好。
“老夫也只是聽過一些傳聞罷了,要是真的找陳魚大夫,還請王妃另尋高人。”大夫面露愧色,這陳魚大夫乃一代神醫,向來都是來無影去無蹤的,他們一介平民可沒有機會看到本人,只能在畫本子裡聽聽罷了。
什麼鬼設定啊!宴七忍不住吐槽,怎麼這種關鍵時節不是藥難找就是大夫難找啊,就這麼好的大夫為啥不在外面好好的給人看病,還熱衷於搞什麼歸隱山林,玩些神秘主義。搞得現在想要治病還得先找找大夫。
大夫先去看看精神科大夫吧!
宴七壓下心頭的不滿開口:“那也多謝大夫指了明路,今日之事還是多謝大夫。”隨後又對一旁的小丫鬟吩咐著:“好好護送大夫出莊子,要多賞些銀錢。”
還有什麼比賞錢更讓人心動?大夫一聽就樂了,拱手謝過了王妃就隨著小丫鬟走了。
白露看著老大夫離去的背影有些無奈:“大夫來了還是沒能查出個病因來啊。”
宴七看著白露還是一臉的蒼白,有些心疼的讓小丫鬟倒了茶水送來,對著白露說道:“總歸是知道找什麼大夫了,不過還好今日有這位大夫在,打暈了立秋,不然你這肩膀怕是要廢掉了。”
白露抬起頭扯著嘴角虛弱的一笑:“多謝王妃,一直為我們幾個丫鬟奔走擔心的。奴婢此生是在是無以為報了。”
宴七一聽這是要煽情,趕快站起身叉著腰教訓白露:“別說這些話!我們是一家人,我關心你們是正常的,下次再說什麼多謝的話,我可就不管你們了。”
拒絕煽情,從我做起!
白露一聽宴七的話,本來剛剛痛的個要死都沒流出來的眼淚就突然流了下來,宴七開始還沒注意,等她聽到微微的啜泣聲才反應過來。
這丫頭,哭了?
宴七有些無語望天的想法,她看著眼淚一串串掉的白露,要安慰的話全都哽在了喉頭,她是真的拒絕煽情的個性啊,像這種場合她一是不會一起共情,二是尷尬的不知道如何安慰。
“王妃!信封找到了!”
蘭亭突然就出現在了門口,手裡的帕子包著一團物體,想必就是信封了,宴七心頭一緩,終於有人來救她了,她連忙走上前去看了看蘭亭的包袱,覺得怎麼看都危險的不得了,就吩咐她們再把信封多包幾層送到自己房間裡去,她要一個人研究研究才行。
蘭亭也是注意到了在哭泣的白露,又看到她肩頭上的傷口,頓時理解了,有些不可置信的開口:“立秋現在已經開始傷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