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溪川看到宴七光顧著喝湯,壓根不搭理自己,也不知道是怎麼了這丫頭,只好慢慢走過去,看看這丫頭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走近一看,發現宴七是真的在認真吃飯喝湯,似乎真的沒注意到自己一般,陳溪川感到自己被冷落,無故的一陣失落。
為了增強自己的存在感,陳溪川只好重重地咳嗽了幾聲來引起宴七的注意。
宴七自然是聽到了,也明白陳溪川是故意的,但是因為實在是不想理他,於是照舊沒有抬頭繼續喝湯,可是湯總是會喝完的,等到宴七再低頭時,碗裡已經空空如也了,宴七無奈地拿著勺子在碗底出氣般戳了幾下,隨後才抬起頭看向陳溪川。
“王爺可是受了風寒?”
宴七一想到陳溪川剛剛幾聲咳嗽,就想起自己曾經做的決定,那就是要好好照顧陳溪川,起碼得像陳溪川照顧自己一樣照顧他。
“是”
陳溪川一向說謊不臉紅,說話間就已經在宴七身邊坐下,一邊的丫鬟趕快上茶,宴七看了一眼陳溪川的面色,並不像是受風寒折磨的病人模樣,又看著丫鬟那殷切的上茶姿勢,瞬間明白陳溪川壓根就沒事,就是在騙人罷了。
“王爺受了風寒,你們幾個端什麼茶啊,快去煎藥。”
宴七伸手截胡了丫鬟手裡的茶杯,故作不滿地訓斥了一聲,陳溪川看著自己的茶杯被宴七拿走,也不敢多說什麼,只好給丫鬟使了個眼色,誰知道丫鬟被宴七這麼一說完全慌了,畢竟她真的不知道陳溪川受了風寒。
為了不讓陳溪川能有所挽回,宴七趕緊趁熱打鐵地吩咐丫鬟:“去找大夫開幾味藥來迅速熬好了端來,我親自服侍王爺喝下。”隨後轉過頭看了一眼陳溪川笑了笑:“王爺您覺得呢?”
陳溪川看著宴七一手安排的妥當,自己禍從口出,實在也沒有退後的餘地,只好無奈地盪開笑容:“王妃安排的甚好。”宴七看陳溪川一點都沒有反抗的意思,有些奇怪,難道他是真的生病了?
“王爺為何突然感了風寒?”
宴七一想到陳溪川昨天還近乎無恥的追著自己親吻的樣子,想不通他為何突然就病了。如果是昨日病的話,他會不會傳染給自己啊?
想到這兒,宴七下意識地挪了挪身子,離得陳溪川遠了些。
“昨夜大雨,偶感風寒。”
陳溪川應付著宴七,注意到宴七離自己遠了些,心生不悅:“你呢?為何一夜未眠?”
宴七突然聽到陳溪川問自己為什麼熬夜還以為是穿越了,畢竟之前自己的室友也是老是問自己為啥熬夜,不過那時候是因為早上起不來上早課,現在突然久違的被問起,宴七一時間有些恍惚。
她來這裡也好幾個月了,基本很少想起原來世界的事情,除了偶爾會思念某家時常跑去喝的奶茶,其他時間裡,宴七幾乎都覺得在這裡待著要比原來好。可是若說要真的有什麼缺陷的話,那就是宴七曾經的好友,自己這般突然消失,他們一定也嚇壞了吧。
可惜了,再也不能和他們一起聊最近的電影,最近新發的歌曲,也不能約好一起去新開的炸雞店了。
“睡不著也是人之常情,我經常會有那麼幾天睡眠不太好的。”宴七隻是愣神了幾秒就趕快回答了,現在想這些似乎也沒什麼用處,她現在唯一的想法就是在這個世界裡好好活下去。
陳溪川自然是知道,只要是人,總會有失眠的時候,只是有的人失眠次數多,時間長,有的人次數少,時間也短,基本上不算失眠。
但是宴七那幾秒的遲疑,卻讓陳溪川更加篤定宴七絕對是因為有心事才會難以入眠。
可是宴七還是一如既往的不願意敞開心扉告訴自己,陳溪川看著宴七一本正經的和自己說她時常失眠的話時,不知怎的就突然想到了自己和宴七第一次睡在一起的場景,自己因為緊張而半夜未眠,可是回頭看看宴七,她已經抱著被子入睡多時了。
那樣的時間那樣的場景她都能安心睡去,不像是有著失眠症的人。
“你有心事?”陳溪川這樣一想,更加確定了宴七肯定有事情瞞著自己,只是由於不信任自己或者難以開口所以沒有說。既然說了要坦陳,他就希望自己能夠真正得到宴七心裡的答案。
宴七聽到陳溪川突然這般問自己,鬼指神差地摸了一下自己的額頭,摸完了才反應過來自己幹了什麼的宴七,欲蓋彌彰的又在臉上下巴脖子上都摸了一圈。
“怎麼?你長痱子了?”
陳溪川看著宴七莫名其妙地摸來摸去,實在是不知道宴七又是怎麼了。
“可是都十月份了啊?”
陳溪川看宴七的臉越來越紅,更加迷惑。
“不是”宴七摸完一圈,發現陳溪川壓根就沒注意到自己的小動作,瞬間就放心了,於是笑呵呵的回答:“剛剛飛來一個小蟲,感覺癢癢的。”
“難道是因為昨晚本王親了你的額頭?”陳溪川想起宴七剛剛下意識地摸了一下額頭,之後四處亂摸的手法倒是像在掩飾自己的想法。
一旁的立秋白露對視一眼:磕到了!
宴七自然也沒想到陳溪川居然就在這麼多人面前口出狂言,頓時一張臉紅的更加不可收拾了。